但真到真身轰破劫关,成就长生之后,如何处理,也是个需要仔细研究的问题。 想到这里,他隐隐约约就知道,自己将来的修行的要点了。 虽然余慈没有说话,花娘子却是当他已经明白——一位明辨天地法则体系,抓取生死法则为己用的人物,若说连这个都不明白,简直就是笑话。 她径直说了下去:“长生之修行,为生灵与天地之共生也。既然不是一方独为之事,修行之中,又岂能不照顾天地之法度?只是,天道常变易,运数杳难寻……” 她往鬼厌处瞥了一下,做了个隐隐的恭维,因为这正是鬼厌成就六欲天魔时,高歌而去的唱词。 “当知天地常有而法不常有,极端而言,唯道恒存,天地亦有其所限、所毁、所亡之时。道友可曾前往域外,遥观星空深处,某处与我等真界一般的大世界毁灭、化生之景么?” 余慈一时心驰神往,却只能道:“不曾见。” “那定要去见一见,方不负此生。” “像真界一般的大世界,几无边际,在时光浸染之下,都可能毁灭掉,而真界之中,看似日升月落,天然之法理,其实在数劫以来,也有变化。如今日月更替的长度,较三劫之前,已经长了七瞬,虽是微小,但不可不知,不可不察。日月更替已生变化,相应的天地之法度,难道就没有变化了吗?” “……” 余慈忍不住抬头去看天空,只是劫云封闭天穹,难见星月,便是见了,他又怎么和三劫之前比对? 不过他相信,花娘子不会拿此事欺他。 “道者,恒也;天地者,长也;法者,时也。天长地久而难恒存,一时之法,岂可常哉?天地之法变易,修行之法又如何?” 余慈深吸口气:“自然是要变的。” “不错,正是此理!” 花娘子笑容不改,言语更是轻描淡写,可所言之事,却是愈地惊心动魄:“由此可知,道友《天府玄微通真九度经》‘书以神文’,是没错的;但若说是‘上承天地’却是大错特错,除非将那‘天地’理解为‘大道’之义,方才说得过去。 “那各门阀大宗的经籍法典,其实都是转呈‘大道’之妙,非寻常文字所能描绘,故以神文载之。至于度劫秘法,就是在这神文篇章的基础上,据天地之法度,阐释而成。 “每过一次天地大劫,天地的运行法度,都要有所变化,各类度劫秘法,也都要修改增益,有时甚至要全盘推翻,一步一证,不使之与新法脱节,才是正道。 “四大门阀,算不算此界最顶尖?可除了论剑轩情况特殊,自有其独有的感应、证验法门外,魔门有太元隐星执天魔无量法;玄门有紫微、六壬、太乙、天演等术;佛门亦有大智慧法门。数劫以来,其各部体系修改至少在五次以上,纵然每次都是微调,积累起来,也相当可观。 “但世间一些宗门,奉其千百世之秘法如圭臬,敬若神明,固步不前,殊不知一场天地大劫,便是诸法常新,以旧之窠臼,解析新法,何其愚耶?缘木求鱼、刻舟求剑、削足适履等喻,就是专为此等人而设!” 她话中没有留下半分情面,自然有傲然之意横出,有居高临下,俯瞰世间万物的睥睨气概。 但很快,她便用盈盈的笑容冲淡了这些,又拿着余慈举例子:“道友出身离尘宗,当知宗门内有实证一部,由我看来,倒真是不凡不俗之举,尤其是近年来,他们竟然还做成一件大事……” 余慈抿起嘴唇,心中已有认识:不错,离尘宗目前多了一部推衍之法。 按照花娘子的理论,度劫秘法应该是各宗根本典籍在不同天地法则背景下的不同阐释,是鲜鱼活物,却不是渔猎之术。 每一次天地大劫,天地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