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剑仙中人,长歌赠剑,传下衣钵,足以传为一时之佳话,也足够他们议论上一段时间了。 出了楼,诸百途当先告辞离去,余慈也觉得意兴疏懒,本待回返,却被季元拦着,叫道:“端木真人、九烟大师,今日观舞,犹未尽兴,何必早回?” 端木森丘就笑:“小子有求于人,当真费了不少心思,你准备了什么节目?还要避过诸掌柜?” “说不上是什么节目,只是在下这事儿,全靠两位支持,里面一些事情,也要商议一番。鸣剑楼里还是太乱,故而要找一个安适之地罢了。” 季元一边说,一边忙着招呼两人上车,余慈不在乎季元如何安排,但端木森丘自见面以来,一直颇有交结之意,他倒是要给一些面子,只得也上了车。 也没有隔多少时间,车驾便到了背街一处院落,院落不大,距离鸣剑楼那样的繁华之地不远,但园景布置甚是清雅,亭榭流水,小巧精致,算是个闹中取静的好地方。 季元引着二人到院中一角的二层小楼上,凭栏而坐,居高临下,意外见到,隔临一处小院中,多有红颜香姝,盛装来去,有几位还有些面熟,细思来,不正是之前在鸣剑楼中献舞的舞娘么? 端木森丘“哦”了一声:“隔壁是移南班的居处?” 说到这里,余慈和端木森丘已经有些明白了季元的安排。 未等表态,楼口间,已经是人将至,笑语来:“隔壁是休憩之处,这里则是待客之所。安排本也不错,只是十九郎好不体恤我们这些女儿家,来得急切,连个梳妆的机会也不给人预备。” 这话说得好生不客气,季元却是相当配合,哈哈笑道:“花娘子这里,个个丽质天成,哪里用得到那些俗物。” 说笑间,一位美妇人笑盈盈踱上来,余慈视线往那边一转,便无声笑了下,果然,是北荒故人。 久违了的花娘子,容光焕发,巧笑嫣然,轻移莲步,须臾就到了近前。倒是穿得她的惯常装束,一件淡粉大袖衫,上有百鸟之形,内里是黑绸抹胸,露出半片丰盈胸肌,其上是还绣着一条择人欲噬的毒蛇,唯是鬓髻少有饰物,只斜插了一根翠碧步摇而已。 说她盛装,还有几分随性;说她奇巧,还见出一层华贵。明眸流转间,风情万种,当真是最能蛊惑人心的妖精。 相比之下,好身后四位各捧着茶点酒水的女子,论起风情,着实难以相提并论。不过,显然她们也不是走的那般路数。 正如花娘子所言,这几个女子,都不见什么刻意妆点的痕迹,只是寻常家居打扮,披一件厚纱背子,直垂至膝下,长袖纱裤,几不露半点儿肌肤,脸上也不过淡施脂粉,为三人上了茶点后,分坐在他们两边,垂眸敛目,意态娴静,分明就是知礼守静的良家女子。 花娘子的手段,果然不同俗流。 余慈一念至此,却听得花娘子笑吟吟道:“九烟大师,自华严城一别,可又制得了什么香?” 余慈对花娘子点头示意:“挣扎保命而已,哪还有什么香,若说有,也只是生死香……拿自己当材料,着实无趣得很。” 端木森丘和季元都是似明非明,因为这些话,实是当年在移南园时,从九烟和花娘子的对话中衍生而来。 当时余慈为了救走宝蕴,说是要以人制香,很是唬住了不少人。不管花娘子信还是不信,此时道来,倒是拉近了两人距离。 九烟笑了一下,又问道:“白莲仙子可好?” “尚好,如今在师门中闭关。当年未能帮得上九烟大师,她一直深以为憾,如今听闻大师安然无恙,必是欣喜。” 欣喜?是有所求吧。 季元虽听不怎么明白,还是很欢喜看到九烟与花娘子交流,这总比看着那始终黑沉沉的表情好多了。他便凑趣道:“原来九烟大师和花娘子真有旧情,如今相会在亿万里之外,可谓是缘分不浅哪。无怪乎,我当日请托之时,花娘子答应得这么爽快。” 端木森丘在旁不满道:“九烟老弟果然是真人不露相,十九郎的招待不说,转眼还搭上了倾国花娘子,我这边,怎么也要一位倾城卢二娘吧?” 明为不满,其实却是捧了花娘子一把,还有调笑之意,显出确是个久经欢场之士。可花娘子又怎会怵他:“哟,端木真人一句话,花娘就成了倾国祸水,真枉费了这几日准备的心思。至于二娘么,别看二娘在人前,是个生人勿近的模样,私下里可最是平易近人的,心肠又好,不信你问问她们,班子里的孩儿们,都受她扶持呢。” 便有端木森丘旁边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