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利”,则是能够直接与薛平治沟通,从屈成描述的那些来看,在这位女修身上,大有可为。 至于效果如何,只看薛平治灼灼的眼神,还有俞南骤然的沉默,便可以了。 暗处的屈成终于反应过来,骂了一声,既然是投影分身,就绝不可能灭口,只能寄望日后,挖掘出此人的根底,再行处为。 而目前,他已经把所有人都给得罪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可是……他好奇啊! 眼前这个无论如何都能称之为“年轻”的修士,就这么从容不迫地现身,面对薛平治,乃至于后面的谷梁老祖,他究竟想干什么?能干什么? 若不了解此人的性情和行事风格,以后想打他的主意,怕也是事倍功半。 屈成留了下来,将自己尽可能藏得更深一些,盯紧了那道虚空难辨的人影。 余慈还是微微笑着,玄黄杀剑就悬在他腰侧,剑光凛冽,随着他这具分身的动作而轻轻摇晃,如一泓秋水,这时若是再有一个剑鞘,就更完美了。 他找到了一些当年的感觉,就像是在双仙教,又或流浪四方的少年时代,面对难以抵御的强势敌人,恐惧和拘束就是自套的绞索,只有从容和冷静,才是救命的良药。 他再向薛平治略一躬身,以低沉而清晰的嗓音道:“元君之事,方才无意得闻,若有冒昧,还请见谅。” 薛平治没有反应,余慈则将目光往周围那几个倒霉蛋身上扫过,言语几乎没有中断,又显得有点儿漫不经心的样子:“两仪圈的威能,小子是见识了……对了,关于那件事,小子自认为还有些主意,若元君不嫌弃,一会儿计议如何?现在么,貌似还要向那边的前辈打声招呼。” 薛平治面无表情,却点点头,两仪圈竟是彻底收回,化为一个手镯,挂在纤细的手腕上。至于那五个散修真人,纷纷瘫在地层之间,虽未致死,也已经是道基撼动,不闭关个几十年,恐怕很难恢复。而现在,没人会理睬他们。 看似大方,但薛平治有自信,若是余慈真蠢到想趁机逃走,她也有十成的把握将其截下。 余慈当然不是个蠢货,见最严峻的危机暂时缓解,暗中松了口气,却只是略微偏转身形,朝着来时的方向拱了拱手:“老祖可在?” 对面倒是没有刻意拿大,应声而至。 昏暗地层间似是吹起一阵风,那却是土石流动之故,也就是眨眨眼的功夫,方圆数里的地层便魔术般给掏得空了,光线似乎都明亮起来。 这下便苦了屈成,只能再往外移动,寻找合适的藏身地点。 谷梁老祖便在此刻现身,离了大约百尺距离,和薛平治分立在他两侧。铁铸般的脸上,只有瞳孔灼灼放光,眸光照在余慈分身之上,大劫法宗师的威压,自然而然投注,几乎可以代替之前的两仪圈。 余慈的投影分身模糊了一下,笑容却是不变,倒显出几分神秘色彩。 这时候,谷梁老祖道了一声“后生可畏”,着实没有新意,但这反应,也实在经典。 余慈又欠了欠身,一点没有寒暄客套,直入正题:“敢问老祖,要此剑何用?若是要拿它去和论剑轩换些身外之物,小子这边,也是薄有身家,愿先在此和老祖做一个买卖,也省了亿万里奔波劳累。” 在场的所有人,都生出奇妙的感觉,若按常理,余慈此言,可谓是“自不量力”的最佳注脚,收到的除了无视、轻蔑和嘲笑之外,再没有其他可能。 谷梁老祖完全可以一耳刮子扇过去,笑骂声“代你长辈教你知道长幼尊卑”之类。 可在此时此地此景中,没有人会这么想,反而觉得这个修道不超过五十的年轻人,当真是意气昂扬,“后生可畏”! 只凭这投影、分身难辨的手段,足矣。 而在谷梁老祖这边,还要加上一个原因: 由始至终,他都没能看透余慈的根脚。 尤其是像现在这么接近的距离上,他没有一点儿顾忌,各种神意感应、运化的手段全开,却依然没有取得任何进展。 在他这个层次上,神意力量与天地法则意志的对抗已有些模糊,反而是模拟、渗透的时间更多一点儿,完全可以借天地意志,透析部分法理、规则,就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