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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节


样一来,这边的压力也就大了。”

    他的指尖在余慈的左腿上划过,撞中几个穴道,观察反应,随后微微摇头:“这毒伤应该也有十日左右了,已是渗透骨髓,只是小友封堵止损得法,又有一身玄门罡气,生机勃勃,才维持腿部机理不失。能治,但是难治啊!”

    余慈便给他面子,道:“乞先生妙手。”

    青松先生轻拈颔下胡须:“我这里有‘药’和‘术’两种治法,各有优劣,你且细细思量。”

    “请门主详解。”

    “这药么,其实是以药为主,混用针、刀之法,先逼出大半毒素,那些与肌体缠在一起的,则用药慢慢洗净,此法精于调理,医养兼备,不损身体机能,就是绵延日久,需要根据病情时时调整药方,大概总要有一年的功夫。”

    青松先生倒也坦白,从他话里可以见出,也许这方式后遗症最小,但时日绵长,简直就是伸出脖子让他随便宰杀,钱款想是如流水般花出去,又或者被支使着做些所谓的“人情活计”,那可真是没完没了。

    余慈可没这种耐性,而且他哪还有一年时间来挥霍?就问:“用术又如何?”

    “用术是简单些,其中的方法也多。巫、道、鬼等法均可,就是来去猛烈,损伤身体,难测后果。便如我门中就养了一只食毒鬼,可令其透入你伤腿处,啃食毒素,但也会销蚀精血元气,说不定毒没了,这条腿也萎缩得不成样子,照样伤残;又比如巫祭祓除,可能乱人心智;灵符袪洗,元气冲突,弄不好整条腿都要炸碎掉……”

    余慈点点头,知道青松先生没有虚言诳他。

    见他仍称得上淡定的表情,青松先生也有些小小的佩服,又记起一事,便道:“有一点,我也挺好奇,小友抑制妖毒的手法,是‘药’呢,亦或是‘术’呢?”

    余慈看他一眼,笑道:“大约是‘术’吧。”

    “此术甚妙,若小友愿意,我愿免去五成诊金,换得此术。”

    余慈倒没想到青松先生竟然对天河祈禳咒感兴趣。不过这位大约是要失望了,天河祈禳咒固然神妙,但能够发挥如此效用,也和余慈本身就结了它的种子真符、并将其作为“天垣本命金符”的根基之一有很大的关系。

    事实就是:由于气机协调引发的元气共鸣,“诸天飞星”符法中的任何符箓,在余慈手中使来,都有相当的增幅效果。同样一个余慈手制的玉符,在他手中和在别人手中,完全就是两个档次。

    至于更现实的层面,余慈也不会让这个事关上清宗秘法传承的符箓轻易流出。

    只看余慈的表情,青松先生就知结果,他不动声色,只道:“小友不用急着做决定,可以仔细想想用什么治法,至于诊金之类,暂时也不着急。”

    这就是送客了,余慈谢了一声,和陆青告辞出去。

    出了岩洞,再走一段路,余慈就笑:“按着他的说法,如果用‘术’,就不如自力更生了。”

    “若是用药……”

    余慈脑子里先闪过黑袍的影像,接着又是穷奇,最后只能摇头:“哪有时间?”

    说到这里,他又想到,身上带着妖毒,修行肯定要受到影响,若是真治上一年,那就是一年毫无寸进,甚至还要倒退,这无论如何都是不能接受的。说到底,还是要用原来准备的法子。

    绕了半天,居然又回到原点,两人都有些无奈,尤其是陆青,她沉默下去,不知在想些什么。同时推着车下往下走,路上正碰到下一拨来求医的,足有七八个之多,中间拥着一个拿白巾捂着嘴的人物,双方交错而过。余慈还听到那人的咳嗽声。

    瞥去一眼,见这些人一个个身材高大,面目冰冷,目不斜视,中央那位却是身躯瘦小,掩在人群中,又捂着脸,看不清面目。余慈和陆青都没有在意,能够让青松真人专门邀到这里来医治的,没有一个是简单人物,所得的病症也很棘手,难道被人看到半死不活、求医问药的模样很有趣吗?

    两人在长青门安排的临时岩洞中歇下,其实照余慈的意思,直接走人就是了,但陆青似乎还想再看看,对此,余慈无可不可。

    正就此事商议之时,脚下突生震荡,幅度之大,把载着余慈的四轮车都给弹了起来,随后就是震耳欲聋的气爆声。

    事态突发,全无先兆,凿出的岩洞都在震荡,似有坍塌之相,余慈二人都住了口,皱起眉头,观气机变动,但也没有急着出去。

    这时候听到外面有人喊:“青松老贼已死!”

    紧接就有人喝骂:“贼人欲乱人心……”

    后面又有人叫行刺贼人伏诛的,又有人说敌人四面围上的,还有说怨灵坟场中突有异动的,一声赶过一声,乱做一团。

    余慈和陆青面面相觑,他们都有特殊的感应方式,自然知道上面的青松先生其实还在,就是气机有几次极大的波动,但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此刻又有人叫:“老贼吃了七八记爆灵巫偶,必定是重伤……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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