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家的周清荣也有些惴惴不安,想着如果被拆穿的话会怎么样?或者被治好了呢?在屋里转圈时,一不留神正好照到镜子被自己的脸唬一跳,不禁露出苦大深仇的表情。这也太丑啦! 俞蘅却独自在卧房调配解药了,傍晚时分,周家得到消息,车队已经全部离开了。 “不知道他们会往哪里去,天寒地冻的。”周七叔来周家坐,抽着旱烟有些惆怅地说。都是心软且本性善的人,盘算成功之后,他又担心起那些人接下来能不能找到地方住了。 俞蘅移开话题,说起解药的事情。周七叔说:“再等等吧,看镇上医院会不会来人,免得再洒一遍药。” 镇上医院一直没人来。村长接到上级的电话,询问老亢村疫病的事情,希望老亢村封村不要外出,封闭村口,免得将传染病传到外面。 村长问了一句:“那我们的病有没有医生来看啊?” 那边说医疗资源紧张,让他等通知。过来三天,运进来两箱板蓝根冲剂,然后就没有别的了。这传染病是假的,可外人不知道的呀!这么敷衍过去了,周七叔和村长等人心里都不舒坦。“这要是真的生病了,怎么办?”巴巴等死啊? “好了好了。”周七叔拿烟枪敲敲桌面,“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有句话说得好,求仁得仁,我们村这样就很好了。隔壁村村长给我打电话,说他们村跟鸡窝一样乱得不成样子,我们老亢村已经算运气不错的了。” 周建业忙问:“七哥,后缶村怎么了?” “唉,去了整两千五百人,这个说房子不喜欢,那个说床铺不舒服,这个再说哪哪儿不方便,闹得鸡飞狗跳的。城里人性子傲,村里人性子也不是面团,一下子还打起来了,说要拘留呢。” “嘶。”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么严重啊?” “可不是?老李家的新院子也全部让出来了,一家子去老屋住,老李的媳妇儿子天天在家跟老李吵架,说他当村长没用,把自己的房子给典型出去了,唉这叫什么事。老李愿意让,别人家不愿意让,这不就闹起来了……” “我看呐,最好是新建房子特地给他们住好,混着住容易起矛盾。” “没钱没材料啊……” 陷入死循环。 这年头老亢村每个人手头都紧,就说周清荣在俞蘅的指示下,几乎将家底掏空了,折成物资堆在家中和储物戒指里。家里堆的东西多,到处都是成捆的柴火,要收拾出来麻烦,外人住进来也不比自家人贴心。要不让住那就得起新房,没钱啊。 周建业叹口气,想起之前侄子清荣跟自己借钱带侄媳妇上医院孕检那事,也是愁得不得了。他也不想去打听那些灾民的事情了,听多徒增烦恼。 周七叔也是如此,他转向俞蘅:“这就是解药了?怎么用啊?” 作为在场唯一的“女性”,俞蘅一直沉默着没说话,见周七叔和他说话,他便点点头:“一天吃三颗,配上冷水敷脸,一天就能彻底褪下去。” “行,让各家来办公室领药吧。” 周建业和俞蘅一起走回家,路上两人静默无言,突然周建业说:“老狗蛋他们家修房子,我帮忙砌了个炕。我这几天在家闲着没事,也在挖地窖,你让清荣有空过来帮帮忙,他有经验。” 回家俞蘅就和周清荣说起这事,他一口应下来。老亢村村口拿草垛子围起来,粗糙地当隔离墙,等过了那阵风,听说外地来的灾民都安顿好之后,那些草垛子才移开。只才移开两天,周七叔就忙不迭地又给堵住了,原因无他,这村外的国道上,竟然有年轻人在飙车啊!天啊直接从外面直飙进村里,将一个玩雪的孩子掠倒了! 那一群飙车党倒是嚣张到极点,一个漂移呼啸着逃走了,村里人追都追不上。好在孩子只是折了手,村里的赤脚医生老艾叔小心地敷上草药架好木板,叮嘱着养一个月也就好了。 可这事到底让村里人大为恼火!周七叔气得叫上村里人,开上摩托车突突突地出去找那些夭寿的飙车党,愣是没找到。将这事报上去也没用,镇派出所说早就接到几起飙车党伤人案,就是查不出是谁。 “想来是外地人。”周七叔狠狠地吸一口旱烟,不怪他这么想,他活这么老,还真的没见过当地有过飙车,那些车一看就价值不菲,不该是这个小镇的东西。他下令将村口再次堵住,“拿石头堵住,上面再铺草垛子。”死兔崽子们!敢再来撂你们个大马哈! 对老亢村来说,这件事只能说是一件小事,和外界相比,他们这里实在算世外桃源了。外头总有消息传到他们耳中,多是从当地新闻、当地论坛上,当地人怨声载道,都在说这些灾民难对付。俞蘅看到不少当地人在网上说,新来的灾民有好多是寮省口音。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