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焉。 谢拾反问道:“一年半前,如果我拒绝你的签约邀请,你会怎么做?” 杨安耸肩道:“我的人生里没有如果。”见谢拾瞥过来,他推了推镜框笑笑道:“拒绝就拒绝了吧,拒绝我是你小子的损失,我大概会这样想。” 谢拾从窗边移到沙发角,往椅背上一靠,又道:“你不妨将你的思维延伸一下,用傅子琛自负的思维方式思考。” 杨安盯着他,蹙起眉,缓缓道:“得不到的全都毁掉。”虽然对傅子琛的性格并不甚了解,但杨安隐隐感觉他和自己应该是一类人,只不过傅子琛只怕比他手段更狠,否则也不会在娱乐圈这样的地方白手起家走到今天这一步,手下犯过的事只怕不在少数。 谢拾沉默不语。 杨安眼皮跳了跳,说:“所以你选择主动出击?” 谢拾慢里斯条地喝了口茶,摇摇头道:“我是被逼无奈,杨哥,难道你希望我跳槽?” 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两人在杨安家坐了一个小时。 送谢拾出去时,杨安道:“傅子琛这个人,能不得罪便不要得罪,但是……” “但是?” 杨安道:“但是,我虽懂得趋利避害,却是一个热爱挑战的人。我是你的经纪人,也是你的朋友,自然是站在你这一边,这一点,无需置疑。” 谢拾动容道:“谢谢。” “人与人之间的邂逅,可都是老天爷早就安排好了的,你和我,注定是要合作的。”杨安靠在门框上,轻叹道。 谢拾正色道:“你这话,不能让沈旬听见,他又要闹情绪了。” 杨安:“…………” 谢拾又道:“不过能成为你手下的艺人,还是非常荣幸的。” 杨安笑道:“去吧,前面的事情你做好了,接下来该我上场了。” 三天后。 片尾曲的钢琴独奏仍在比赛场内静静流淌,谢拾的表演无懈可击。 “三——!” “二——!” “一——!” 现场粉丝开始倒计时起来,歌曲余音缭绕,唤醒仍兀自沉醉在回忆里的人。 谢拾向观众席鞠下一躬,抬起眼睛时,对上傅子琛怒火滔天的眼睛。 谢拾扫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移开目光。傅子琛应该为他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直面过去,这也是谢拾重新开始人生需要做的一部分。 那幅画,是谢拾掉包的。 他早就知道傅子琛会和罗德里格斯有一笔生意,也知道他从何处购得这幅画,更知道他会让司机将画送回去,而这个司机,谢拾再了解不过,他每天会在第八大道的拐角处,去接傅子琛之前,停下车围观别人下几局象棋。 这一处没有监控,也查不出来,傅子琛找不到丝毫证据。 谢拾最大的优势在于此,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而他对傅子琛又何止是了解一二呢。 傅子琛做音乐起家,后来逐渐扩资经营了一家傅氏企业,是国内十分有名的唱片公司,同时兼营包装艺人,为傅子琛赚来名声和金钱的同时,也为他提供娱乐圈里的庞大交际关系网,这也是傅子琛被圈内人叫上一声“音乐教父”的原因。 这公司的确盈利不少,但傅子琛近年大笔投资于房地产和餐饮行业,亏损不小,现金被套牢,原公司资金周转不灵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这些,谢拾都知道。 切断他从罗德里格斯处的最大资金来源,还只是第一步,就算罗德里格斯先生没有将他送假画的消息放出去,那些竞争者见了他送出去画却无功而返,这些都是精明得像狐狸一的人,心中便自有计较,知道该如何趁机绊傅子琛一脚,落井下石,让他落得孤立无援的境地。 这些都在计算之内。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