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句,让他给谢拾换上假唱。 杨息尧立在一旁,面上有迟疑之色,“苏哥,这……不太好吧。” 谢拾唱功几斤几两他再清楚不过,这也是他讨厌谢拾的原因之一!明明对音乐没有天赋,却仍凭着一张花瓶脸和他组合出道。那个光鲜亮丽的舞台,他要一个人站!哪怕一分一毫的目光与掌声,谢拾都没资格跟他抢! 苏成济拍了拍他的肩,附在他耳边道:“息尧,你还是太年轻了。”这种事是拿不到台面上来说的,尤其是现在杨安在场,做出了岔子指不定给对方留下什么把柄。他已经跟谢拾吩咐过,那小子等下自然会知道怎么做。 杨息尧眼底的嫉恨一逝而过,乖乖地点了点头,捧过一杯奶茶递给苏成济,然后走到摄像机前看戏——假唱等于不能看他出丑,这次便宜这小子了! 可几秒后,苏成济大惊失色! 录好的碟子还没放进去,谢拾就提前拨动了第一个音弦! 苏成济暴跳如雷地跑出休息室。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谢拾的前奏已经缓缓拨开。 站在一旁的杨息尧十分诧异。谢拾……这是要干什么?打算主动出丑吗? 杨息尧有点轻蔑,又有点窃喜。 控场人员慌忙将舞台顶黑幕拉上,灯光在谢拾头顶投下一小片温润的光,他的视线最后落在了对面大厦的海报上。 木吉他的声音像矿泉水一样圆润而清澈,通过音响被扩大送进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谢拾缓缓开口。 原本走出几步打算救场的苏成济猛然顿住脚步。 “前面是哪方谁伴我闯荡……” 这首歌是低沉而沙哑的一首歌,却被谢拾用清冽的嗓音唱出,伴随他在吉他上跳跃的修长手指。 纯粹声线里透露出来的如同呢喃般的迷茫,如同飞速传播的流感,迅速扎入了每个人心底,几声惊呼和口哨声过后,喧哗声越来越小,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打量台上的年轻人—— “长夜渐觉冰冻但我只有尽量去躲 沉默去迎失望几多心中创伤 只有淡忘从前话要如何说……” 谢拾的目光悠长而空洞,落在那张海报上,却又仿佛透过了那层薄纸投入了另一个空间。 “你爸爸杀了人。” “纵火犯的儿子滚一边去!” “他背部大面积浅二度烧伤……” 那一夜开始,他的人生就坠入了地狱,那是真正的地狱——! 那些带刺的眼光,是有毒的钩子!将他漠不关心的外皮下面脆弱的仓惶的内在毫不留情地戳破,流血化脓……他以为可以不在意的,却还是做不到。很长一段时间,他都逃学,一个人呆在屋子里,锁上门,每天两碗泡面,吃了睡,睡了吃。 要让他怎么办呢?明明不是他的错,他却要背负全部—— 那些恶意的同情的嘲弄的目光,以及,铺天盖地的愧疚和空冷。 傅子琛其实说对了,他才是真正身处烂泥之中的人! “疲倦惯了再没什么感觉 别在可惜计较什么……” 高中是怎么过来的已经不记得了。 别人约伴买逛小卖部的时候,他总是沉默着把头伸到水龙头下,喝两口自来水,有一股铁锈味的那种。 那水,冷得刺骨,凉进人的心里去,慢慢的还有一股消毒水的味道,他隐隐带着自虐的快感,谁叫你爹害了沈旬一家呢。 他上辈子的人生,真正回想起来其实是一片空白。 …… ☆、第五章 :十年的歌 谢拾的声音明明是明亮清澈的声线,用这样的声线来唱这样一首歌,仿佛是用溪水唱出来的大提琴,没有了那种沉重阴郁,却多了一份怅然决绝和空灵清冷。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