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身边,老爷定会好好护佑,否则都不知道怎么被外头的人给分食了呢。 老管家顿时心疼坏了,肯定是陡然失了父亲,哀思过度。难怪老爷进宫两个月,走之前嘱咐他要好生对待赵小姐,昨日又使人传信不能怠慢赵小姐。 “快快快,都让开!”管家轻呵,如一只后退的母鸡,扯着侍女们在马车边上让出一块空地。 本就周到体贴的态度立刻再小心谨慎不少,用这辈子都没这么软和过的声音,斟酌再三才开口,就是生怕惊扰了她。 “小姐,老奴是这顾府的管家,您看,下人们都让开了,您下来吧。” 赵令然听话地爬了出来,看了老管家一眼,老管家猛然点点头,“对了,您小心,慢些。” 然后赵令然跳了出来,落到了地上。 老管家欣慰地,如同这家伙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壮举一般,马上就要撩袖子给她鼓掌了。 赵令然当然不是害怕了,只是她从未见过这个阵仗,觉得有点变扭。 “您好呀。”这家伙腆着一张胖脸的时候很能迷惑人。 “好好好,赵小姐好。”老管家一听赵令然给她问好,受宠若惊,“小姐这一路辛苦了,叫这些孩子们侍候您去自己的院子里洗漱休息会儿,您看可好?” 接下来的事情就顺遂多了,赵令然被侍女们拥着去了她的院子。 临走前她想起来一件事,转身对护送自己过来的顾家家丁里头,给自己做肉干的能人打声招呼,“走了啊,顾珍。”如老友式的语气。 院子里所有人,包括老管家在内,炯炯有神的盯着家丁常服的顾珍。 顾珍看着老管家和众人清一水的神色莫名的表情,欲哭无泪。这一路明明自己和这位大小姐几乎没有说过话,都是自己做肉干,她吃。什么时候他们关系变得那么亲近了吗,为什么他本人并不知道这件事情? 而此时,赵令然被前后拥着数十名婢女,一路穿过亭台楼阁,廊腰缦回,进了一座精致院落之中。 赵令然晕晕乎乎地被侍女们扒了衣服,晕晕乎乎地躺在浴池里,晕晕乎乎地由着侍女们以轻柔得如同花瓣的力道轻轻擦拭着身体。 然后晕晕乎乎地擦干净身体穿上衣服,躺在了一张十分宽大的,上有纱罩的塌上。 侍女们在着地高脚鎏金烛台里放进一块小小的红蜡烛,又将床边的高脚飞翼兽脑香炉里点上一片安神香助眠,轻轻关上了门退出去。这家伙在睡过去之前唯一的念头就是,刚才帮她穿衣服的那个姐姐,脸红了。 嘿嘿。 ** 御书房下统崇文馆内,一名身着靛青官服的清俊年轻人正坐于正中的案几上。他左手挽着右手的官府宽大袖子,免其垂于墨水之中,右手执笔,在公文纸上书写,良久,搁下笔,拿着又读了一遍,轻揉右手手腕。其左右两侧,清一色排列着的案几上,年纪不等的官员们均扶案于前,垂首不言。崇文馆内只听纸张翻过的声音和搁毛笔于笔架上的声音,几乎不闻说话声,一片肃静。 顾月承被皇帝拘着在这崇文馆内已经有两月有余。皇帝为了最大限度地压榨顾大人的价值,在崇文馆偏殿着人收拾了一间屋子出来,白日里在崇文馆办公,晚上就住在偏殿里。如若不是因朝局出了大事,顾月承本是打算同皇帝告个假,亲去三水镇,也好见老师最后一面。后无奈,只好去拜脱了段朗。索性未出什么岔子。 皇帝让顾月承忙得脚不沾地,倒也恩许,若是顾府有什么急事,可来宫中传信。顾府传信来赵家小姐已经安安稳稳到了,顾月承这才如梦初醒。 他又拿起手头的公文钻研起来,“好,请公公代为传话,让家仆们好生侍候她,万事顺着她的意来,不可为难,不可怠慢。今天晚上我回府。” “是。请顾大人放心,小的一定带到。”今日宫门前上值的小内侍恭恭敬敬道。 “那就有劳公公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