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在容玦还是容洵心中,容瑾才是更重要的一方。 在需要抉择的时候,不重要的一方,便是可以舍弃的存在。 而今重活一世,太上葳蕤实在没有心情与他们虚与委蛇。 那简直是在浪费她的时间。 不曾知晓其中内情的濮阳鸾,自然不可能明白太上葳蕤方才那番话的意思。她看着容洵难看的脸色,转头又见太上葳蕤面上意味不明的笑意,一颗心忽然惶惶地沉了下去。 见容洵久久说不出话来,太上葳蕤也无意再多说什么。 她转身离开,这一次,再也没有人将她拦下。 只是错身而过之时,容玦低声道:“你当真是少虞?” “否则呢?”太上葳蕤没有回头,“你不是已经试探过我的神魂与身体是否契合么。” 是啊,容玦眼神微暗,既然她的神魂与身体契合,便不可能是被旁人夺舍了。 短短时间内性情大改,修为也飞快进益,实在叫他好奇,在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直到太上葳蕤走出日月殿,容洵终于冷声开口:“玦儿,随我来。” 容玦很少见他脸色这般难看,心中倒也不奇怪,叔父本就是如此性情。 他抬步,随容洵一道进入内殿,泠竹不由担心地瞧着他,容玦却向她安抚一笑。 内殿之中,容洵反身看向长身玉立的青年,语气中是掩饰不住的怒意:“少虞所言可是当真,幽冥寒毒当真是由阿瑾引渡到她身上的?!” 容玦面色不改,事已至此,他也没有否认的必要,淡然地点了点头。 “你怎么能这么做?!”容洵一掌重重地拍在桌上,高声质问道。 太上葳蕤寒毒发作之时,都需容洵出手,以灵力助她缓解,容洵自然知道寒毒发作之时是怎样的痛苦。 容洵一直以为,容玦将太上葳蕤带回容家,是一恩;自己收她为徒,为她缓解寒毒,也是一恩。 她受容氏如此大恩,那代理门中俗务,照顾泠竹,本都是她该做的事。 可直到今日,他才知道,事实根本不是如此! “我为什么不能?”容玦抬头看着他,脸上褪去笑意,显出几分凉薄。“若她不受此苦,难道要阿瑾来受吗?” “阿瑾是我唯一的妹妹,父母不在,自该由我这个兄长照顾。我当然不会看着她受寒毒所扰,沦为废人。而少虞天生无垢之体,是引渡寒毒最好的容器,她和阿瑾之间,我自然只能选择阿瑾。” “叔父觉得,我可是该让阿瑾受这般苦楚?” 容洵呼吸一窒,一时竟无言以对。 良久,他才开口,语气艰涩:“若寒毒是为了阿瑾,那你为何要骗少虞,寒毒是她生来所带?” “若是她知,心中难免生出怨恨,那不如不知。”容玦回道,全然不觉自己做错了什么。 “何况——”容玦轻轻笑了笑,“如今她不是知道了么。” 这一刻,容洵在他眼中看到了令人心惊的冷漠。 容玦往日总是一副温和神情,在容洵眼中,他处事周全,待人至诚,实在找不出什么不足之处。 而如今,容洵终于看到了他甚少展露在外的一面。 “她替阿瑾引渡寒毒,叔父收她为徒,让她做了镜明宗弟子,把这当做一场交易也未尝不可。”容玦见他神情,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