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操之过急。他点了点头,视线望着窗外,他们正路过一个高架桥,梁康时看到好多废弃的车辆躺在桥下的河里,堆的整条河都快堵满了。 “这是怎么回事?”梁康时探头去望。原先他也走过这条路,不记得有这么多废弃车辆。那里面还躺着一辆物流货车,车厢上【xx物流】的字眼十分醒目。 开车的黄一峰扫了一眼,解释道:“这附近不是有一个高速口吗?就去年冬天高速封路,滞留了好多车辆。雪天路又滑,还出过车祸,好几辆车着了火。 后来就下暴雪,司机都跑了,就车还都堵在这,春天洪水来了,都给冲到桥下了。也有一部分车是被丢下去的,有好多人从外市走高速回安城,他们走的路为什么畅通无阻?那是政府提前疏通了高速,滞留在上面找不到主人的车都扔桥底下了。” 其实这些梁康时都不关心,他就是有点想知道桥底下那辆物流车里有没有快递。不过就算有的话也应该浸过水,要是有食物的话也该腐败发臭了。 这个想法一直在他脑海里打转。而且还不停的冒出念头来劝说他相信那辆车里的确有物资,比如整辆车车头朝向水流的方向,要是车厢是空的,该是前重后轻,本该是车尾被水冲到前面才对。 这些胡乱的想法不断诱惑着梁康时,让他默默记下了这里的位置。 ———— 傍晚,太阳撒下黄澄澄的光线,大地被蒙上了一层浅金色的薄纱。梁衔月偶尔一瞥也会想到,如果天边有云,躲在云后的太阳看起来也许会像一个流心荷包蛋。 可是一片云彩都没有。太阳已经连续高挂在天空好久,期间不仅一滴雨都没有下,梁衔月也很少见过朝霞和晚霞了。 她肩上扛着锄头,把自己包裹得像个恐怖分子。不仅外面戴着甄敏做的帷帽,里面还加了一套墨镜和口罩的组合,手上是一双棉麻的手套,裤腿都扎紧,不让脚腕有露出来的可能性。 她虽然裹得这么严实,是在这群村民里也不算是多突兀的异类。戴帽子和手套劳作是大家的共识,也有不少人带上了口罩,那些大咧咧把脸露在外面的人,多数都有着一张红通通的脸庞。 春耕结束以后,梁家村的村民整体都黑了两度。梁衔月跟在队伍后面,看到前面有个虎背熊腰的身影不停的去扯头上包着的头巾。 旁边的人说道:“梁虎,你有帽子不戴,围个花围巾像个老娘们。” 梁虎脸上挂不住,回头道:“要你管!你才像个老娘们。” 他这一回头,滑溜溜的头巾顺势滑落下来,露出了锃光瓦亮的一颗卤蛋。梁虎不知道什么时候,剃了个光头! 而且这颗头还是红的。 梁虎赶紧把头巾拉上去。原来前几天他老婆给他剪头发的时候,不小心剪坏了一点,有一块剃得特别短。梁虎见状,干脆就让老婆给自己剃了个光头,反正没几天就长出来了,还省得三天两头的剪头发。 没想到刚剃成光头的脑壳特别不经晒,梁虎自己也不注意,下地里一天头皮就晒伤了,晚上疼得睡不着觉,抹了点药膏才稍微好过点。 今天要上山开荒,他这个脑袋戴上帽子也疼,围着围巾也疼,什么都不带被太阳一晒更疼,最后他老婆只能给梁虎找了块滑溜溜的花丝巾。 所以说看起来不怎么好看,起码人舒服一点。 没想到被大家好一番嘲笑。 路上出了个好笑的小插曲。最后一众人还是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原本定好的公共田地址。 天气转暖才不久,可是地上的野草已经冒出了头,这里的树木冬天的时候被村民砍掉了上半部分,只剩下埋在雪底的树干。现在连树干也被锯掉搬回家了,面前是一个个紧贴着地面的小树桩。 他们今天要田里大的石块扔到一边,树根整个掘出来。明天早上会有人来锄草,早上的草刨出来晒上一天几乎就干透了,重新把根扎回地里的可能性很小。 梁衔月今天主要的工作就是用锄头把地里的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