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红人,而太子又最得皇帝宠信,一旦打草了惊蛇,不免有人彻底断尾求生,而且若等大理寺与刑部查办,这一个流程下来,已经消耗数月乃至数年之久。 时间一长,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权贵中人没几个是傻子,赵家人并非无敌,每一步都要走的极为小心,步步算计方才能保全自身。 在赵夔与赵翼以为赵慎有什么绝妙的法子时,他淡淡道:“杀了他。”他眸底隐露的狠绝在一瞬间被他掩盖。 赵夔,赵翼:“………”什么?! 赵慎一贯沉着冷静,他即便手上不干净的时候,也无人会亲眼看到他杀人。 赵夔问:“何时?”既然问了这话,那便是真的打算这么办了。 赵慎望了一眼灰蒙蒙的天际,层云蠕动,眼看着就要变天了,他这才道:“问军师吧。” 赵家军营中有一位上知天文下至地理的军师,此人是个极为古怪之人,不贪钱财,也不图名利,但一心追随者赵慎。对观天象,断阴晴尤为擅长,人称‘鬼才’,据说他的师傅是个东渡的和尚,而赵慎也是那位高僧的俗家弟子。 * 大年初五,又称‘破五’。 无论是民间还是朝堂,这都是一个颇为重要的日子。 丑时三刻,一阵惊雷划破皇城上空,犹如怒火难消的腾龙,离着东宫近在咫尺的上空炸响。 不消片刻,东宫竟走火了,只是火势尚未蔓延,便有倾盆的春雨砸了下来。 赵翼蒙面,立在西街的相国寺塔顶看着远处依稀可见的火光,他问身侧的赵慎,“老四,你是怎么办到的?你怎知雷公今夜一定会劈在东宫上方?” 赵翼上上下下打量着赵慎,宛若看着一个甚是可怕的人,若非自幼一起长大,他都怀疑赵慎是不是天人。 赵慎瞥了他一眼,眼中仿佛荡出一抹无奈,“事先让人在东宫主殿上方插.入一块生铁即可。” 赵翼恍然大悟,他们三兄弟自懂事以来就没怎么歇过,不是在校场练武,就是去军营或是边陲历练,十二三岁时就开始游历在外。 但老四是最为见多识广的那一个,别看他性子孤冷,却是崇尚佛法。 “那……那块陈旧的石碑是如何制作出来的?以我观测,少则也有数十年之久,你明明是前几日才开始谋划。”赵翼又问。 赵慎的脾气明显比此前好了太多,换作以往,他是一个多余的字也不愿意多说。这三年来隐约之中添了一丝人情味。 “煅烧。”还是那样清寡的语气。 赵翼吐了口浊气,这才收好长剑,朝着皇宫的方向又看了一眼,待远处的火把光越来越旺,他便知事情已经暴露了。 “詹士府的少詹士还在休沐之中,他今夜突然暴死东宫,太子必然脱不了干系,那十大罪状可是你亲自列出来的吧。”赵翼总喜欢揣测旁人的想法,但赵慎的心思,他无从猜起。 赵慎话极少,不该解释的事,他一概不说,也认为没有解释的意义。 “二哥,回府吧,一早还要拜财神。”赵慎丢下一句,身形轻飘飘的下了高塔。 此时,乾坤殿点着浓重的安神香。 但惊雷一响,帝王也已经醒了。 太子衣裳整齐的跪在了帝王面前,发丝未乱,一看便是还没有睡下。 “这到底是这么一回事?”皇帝只看了一眼东厂抬过来的巨石,那上面整整齐齐列了十条罪状,其中一条还包括陷害王家一事,看着字迹陈旧古素,大约是十几年前所刻。 当初,王家的案子是帝王亲自下了满门抄斩的旨意,帝王拒绝去回想,即便到了如今,他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还是尤为害怕忆起那张倾城绝代的脸。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