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人家小妇人好歹对自己有救命之恩,这银钱太俗,怎能表示他的感激之情?但银钱岂能表达他一片感恩之心?俗!太俗! 细一寻思,他也不知道对如何待王氏。 赵凌依旧不语,赵翼见赵凌面色如霜,便问:“父亲,您可还有哪处不适?” 不适? 他处处不适! 老四虽沉默寡言,但一向擅懂人心,赵凌怀揣着期盼看了一眼赵慎,以为赵慎能明白自己,毕竟这种事说出来着实有损颜面,他才认识小妇人多久,怎会就舍不下了?谁料老四一张玉颜如铸,双眸沉静如水,预示着他根本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 赵凌长舒了一口气,甚觉心累,最终道了一句:“不可为难王家人,银钱可以给。” 父亲终于开口了,赵翼这才放心,又吩咐手底下人去办,却被赵凌叫住了,道:“让老四亲自去一趟吧,王家妇人救我一命,岂能草率致谢?”太不够诚意! 赵翼微顿,但闻父亲所言言之有理,就对一侧的赵慎道:“老四,你快去快回,咱们一会就启程回京。” 赵慎面色冷峻的离开了屋子,当他见到王氏时,她身侧还站着一个梳着双丫髻,身着粉色小裳的小姑娘。他原本不打算逗留,要知道定北侯一日不入京述职,侯府便有一日的危机,但眼下他却来了兴致,那如雁过无痕的嗓音轻描淡写的问了一句:“可是夫人救了家父?” 家父? 肖宁自然认得赵慎,但听闻此言之后,她立即惊觉她与母亲所救之人,哪里是什么军中副将,原来是定北侯! 王氏终于等来了赵凌的家人,她并不知道赵慎是谁,只要他能将赵凌早日接走就行。 王氏嗯了一声,表情极淡,看得出来她近日过的并不如意。 赵慎从广袖中取出一张承德钱庄的银票,道:“这是家父让我送过来了,以表谢意。” 王氏已经从赵凌那边得了一块玉佩,她将来保不成有大事去求他,怎能又收银子呢?王氏回绝了好意。 赵慎没有离开,他往前走了一步,长臂一伸抓住了肖宁的手。他的手修长白皙,但手心生了薄茧,蹭在手背上痒痒的。 他靠近时,那眼底依旧如深潭之水,无波无痕,却是将肖宁吓得不轻。 肖宁大惊,旁人不知,但她却很清楚这双手日后会沾上多少人的鲜血,她小身板一颤,那是发自本能的惊恐,但未及她做出任何反应,赵慎已经松开了她,而她手里却留下了一张五百两的银票,还留有一股淡淡的,不甚明显的清香,有点像薄荷。 这笔银子对王氏母子三人而言可谓是‘雪中送炭’。 王家也没法安心住下,王氏得趁早自谋出路,这银子来得太过及时。 但王氏本还打算回绝一番,赵慎已经转身离开,他一身白色锦袍,腰上挂了墨玉,方才的一句话如冰玉相击,怎一个翩翩少年了得。改如何来形容这样一个人呢?恐怕‘玉’字最为合适。 肖宁:“......” 赵翼和赵慎很快就带着定北侯离开了,王家这边的风波也暂时压了下去。王氏两耳不闻窗外事,即便外人如何说她,她也不会放在心上。 * 半月后,处暑的热浪一层接着一层的席卷京城。 与此同时也搅得赵凌内心不安。 赵凌康复后便入宫述职,官银原封未动的入了国库,皇帝自当满意,又嘉赏了定北侯府良田数亩。 赵凌在府上修养这阵子不由得会想起了那个小妇人,几日犹豫之后,终派人彻底打听了肖家的事。 故此,他知道了王氏和肖程二人之间的这段曲折恩怨。 周家人是什么货色,赵凌也是一清二楚,以那小妇人的秉性也难怪未到两月就从肖家离开了。 离开的好啊!他窃喜着。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