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表妹动了真心。” 秦晖手指轻敲着桌面发话:“你只心中有数,横竖不用你用头。既然有人想做妾,四姐府里不怕再多出一个人。说句不中听,这是跟妹夫沾了姻亲,换了旁家,我一早料理干净啰。” 秦晖说话留了情面,以李大舅母的为人,见个富家公子哥,恨不得贴上去不撒手。苏元成有才有貌又有财,略使手段,恐只把李锦娘当成开胃小菜。 李锦娘姿色中乘,明明暗恋孟焕之多年,几个月前尚痴情不改,转眼间移情恋上他人,好生奇怪?知言压低声说出自己的疑惑。 秦晖自诩情场高手,双眼放光为妹妹分析:“这才说得通,女子多年痴情被拒,情伤冷心,再遇见个体贴入微的老手,她难免把对前人的情意全盘挪过去,势不可挡。” 知言无语,都叫什么事,等孟焕之回来嘴上不说,暗地里丢尽面子,表妹不明不白给别人做了妾,且还是连襟,以后走动大家都难堪。 还有李崇年少好学又上进,短短数日和秦昌相处甚佳,若事情暴露他又该以何自处? 知言抚额,回府后当夜发起高热,她自小身体健壮,很少生病,这一回冷热交替着凉,竟卧床数后才得以康复。成天不离汤药,嘴里苦得尝不出别的味,怕给意儿染上病,只敢隔着明窗见儿子。 意儿倒是乖巧,谁抱他都不哭,敞着没牙的小嘴咯咯笑,给烦闷中的秦府诸人添了许多乐趣。初生的小苗在外祖父、舅舅和舅妈的精心看护下茁壮生长。 因祸得福,知言借机赖在秦家直至过了元宵节,才带着意儿回府。 ****** 那厢知画终于度过险情,苏、秦两家有钱有势,不缺药材,更能请来名医出诊,只求能保住她的性命,人参、灵芝可劲浪费。 鬼门关前走一遭,知画算是再世为人,身体底子终受损,太医明言今生再难以有孕生子。 让知画差点送命的小女婴没能熬过去,勉强活了五天,也便没了。其时知画尚人事不醒自顾不暇,待她好转问起孩子,见屋里众人垂头不语,心中明了,轻声叹息。 三月初三上巳节,苏府办了两桌酒席,专为贺苏元成纳妾之喜,新出炉的小妾不是旁人,正是李锦娘。 浅粉色交领绣桃花上衫,艾青百折裙掩不出已微微隆起的小腹。绞过脸,刮了眉毛后再画,额发梳起,露出光洁的额头。满幅金镶玉头面,凤口衔着的珠子圆润亮泽,每一样首饰价值不菲。 不是大红嫁衣,也没有花轿迎嫁。 李锦娘咬唇看着镜中的人,泪水盈眶。今日过后便要与他人坐妾,与人同侍一夫,那个人从未说起他家中已有妻儿,不对,是她从未问起过。 只晓得他花样百出,小意温柔,惯会哄人开心。 李锦娘恰时正逢遭表哥明言拒绝,心灰意冷,快到沧州投宿时碰到一位贵公子哥。母亲见对方衣着华贵谈吐不俗,厚着脸皮攀谈了几句。 原是位出门游历的公子哥,表哥以前不也常在外走动。李锦娘不由多看了他几眼,眉浓鼻挺,眼睛带着笑意,温和暖人。 好生英俊的一个人,比起表哥.......李锦娘拧着帕子不再去想表哥。 后来那人跟着他们一家也去了沧州,也不住店,信意买下一处宅院暂住,吃穿用度看得李大舅母眼都直了。她倒有几分小聪明,偷着给苏家贵公子的小厮们塞了两块碎银,言谈中套问对方身家,是否嫁妻等。 苏元成的贴身小厮那里能看得上李家那点小意思,顺着话头说对方爱听的话。反正大爷只是临时起意,顺便玩玩,当不得真。这种事又不是头一回,事后纳回府里便是,以苏氏门第,做妾都是抬举她家。 李大舅母当了真,撺掇着女儿接近苏元成。 李锦娘百分不情愿,经不住母亲不停的蛊惑,更经不住苏元成情场高手频献殷情。哄得她心花怒放,暂时忘却对表哥的情意,稀里糊涂解了罗衫,做了未出阁的女儿家不该做的事。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