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稻草味,似乎还有老鼠吱吱作响。幸好之前在边疆待过,这样的环境于她而言,也能轻松以对。 她动了下,发现自己的手脚被捆住了,不由无言,她手腕都脱臼了还绑她的手,太不厚道了。 此时,门打开了,有光亮传来。 她连忙闭眼装晕,只听有脚步声响起,随后有人踢了踢她。她强忍着。其中有一人说道:“还没醒来。”她感觉到有亮光在自己的面前晃了下,还有烛火的温热逼近。 “难怪能得到谢十七郎的宠爱,这脸蛋,瞧瞧,又白又嫩,胸脯也如此诱人,是天生的尤物。真想尝一尝,能得一夜,肯定是*死人了。” “呸,收起你的色胚样,现在还不能乱动。” 那人悻悻地说道:“先留着,若谢十七郎不来救她,她先让我尝尝。” 两人脚步声渐渐远去,屋门一关,室内又变得黑暗。施瑶睁开了眼,只觉背脊有冷汗冒出。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方才那两人口中提到了谢十七郎,也就是她之所以被掳走,不是因为自己树敌了,而是因为谢十七郎的缘故。 说实话,她被黑衣人袭击的那一刹那,脑子里冒出的元凶第一个是平玉公主。 如今看来,不是平玉公主而是谢十七郎的仇家。 施瑶只觉倒霉,这样的事儿都被自己摊上了。谢十七郎的仇家太多,她实在猜不出是哪一家。因为谢十七郎而被罢免的官员,那可是数不清的,更别说之前阳城一案,让王家损失多少了利益,连带着还有一长串的官员和商家。那些人肯定是恨死谢十七郎了,说不定天天在家中扎小人呢。 . 今日宫里头有秋日宴,王亲贵族都有参加,闲王从红花湖回来后恰好赶上了晚宴。闲王向来低调得很,在宴会上一直都是默默地坐在一旁,鲜少与人搭话,只有偶尔平玉公主会过来与他说说话。 这样的晚宴里,身为皇帝的宠臣,谢十七郎自然也在的。 不过今日里谢十七郎面色不太好看,一杯酒接一杯酒地喝,偶尔看向闲王时,那目光可是带了冷意的。闲王不明所以,含笑举酒敬谢十七郎。 谢十七郎一饮而尽。 皇帝遣了太监过来,让谢十七郎前去说话。谢十七郎又看了闲王一眼,想起施瑶,又咬牙切齿地喝了一杯。 他走到皇帝的身前,一点儿也不客气地便直接坐下。皇帝早已习惯,从不说他什么,看得周围的几位皇子好生羡慕。父皇待他们向来严厉,礼数要求一定要周到,哪里会像谢十七郎那般宽松,几人甚至暗搓搓地想,会不会谢十七郎是流落在外的私生皇子。 皇帝说:“你前段时日去了平玉的怡玉山庄?” 谢十七郎说:“是。” 皇帝又说:“怎地今日不将你的宠妾带来?” 谢十七郎说:“不是宠妾,只是一侍婢。”他说得如此冷酷无情,仿佛对那施氏半点感情也没有。平玉公主在一旁听了,心情好了不少。 而此时,有一宫人匆匆前来,与谢十七郎说道:“王爷,你的心腹在外头,说是有急事。” 平玉公主不满道:“什么急事不能耽搁一会。” 谢十七郎问道:“什么急事?” 那宫人回道:“好像是跟王爷府里的施氏有关。” 平玉公主道:“那就更加不是急事了……” 岂料谢十七郎面色微变,起身与皇帝告辞。平玉公主的脸被“打”得有些肿。 ☆、第6章 .9| 如今初冬将至,入夜后的山林说冷得像是腊月寒谭。施瑶所处的小屋有些破烂,东北角破了个小洞,山风呼啸,夹杂着寒意吹进。施瑶冷得不停地打颤。 被绑住手脚的她无法动弹,眼前漆黑一片,有种下一刻便要踏入地狱之感。 唯一庆幸的大概是歹人瞧她手腕脱臼了,虽然五花大绑,但绑得不紧。蓦然间有一道亮光闪过,稻草里的老鼠竟拱出了一角碎瓦片。 她心中一喜,像是一只爬虫努力地在稻草上蠕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