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谁,劝朕孩子大了、瑞初自幼懂事,自个就有主意,强扭的瓜不甜,说咱们做父母的操那些心也是无用。说了好一番道理。怎么你如今却这般着急起来了?” 敏若急忙拉住他的袖口,道:“皇上,您知道,妾并非是十分有门第之见的人,安儿喜欢洁芳,虽说洁芳是汉人出身,可妾终究还是松口了。虞云、虞云的出身还不及洁芳,这也没什么,他也算半个果毅公府的孩子,他身世可怜,妾也不爱戳人那心窝子。可瑞初、瑞初和安儿不同啊!” 她眼中带着焦急与不安,康熙想起她方才的话,明白过她的意思,拍了拍她的手,道:“你放心,你的意思朕明白。” 敏若闭上眼,声音带着浓浓的疲惫,“您看看瑞初去吧,此番也是妾失态了。可妾什么都能松口顺着她,唯有这一点,妾生养她一场,是盼着她平安长寿,好歹不叫妾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下嫁……晦气啊!” 康熙道:“你又说胡话,咱们瑞初是最有福气的,什么晦气不晦气。还有方才那话,你也是做了婆母、眼见要做玛嬷的人了,说话怎还这样没个顾忌?叫孩子听了不急!好了,听太医的话,好生养神,不要再为此事优心了,朕与她说——平妃来了许久了,让她陪陪你,朕去与瑞初说说。” 敏若胡乱点了点头,握紧康熙的手舍不得松开,康熙笑了笑,道:“倒是难得见你这脆弱模样,朕都想叫人画下来了。” 敏若低声道:“丢的也是您的脸。” 康熙朗笑两声,摇头起身。 送走了康熙,敏若躺在床上闭了闭眼,兰杜轻轻走过来,服侍她喝了安神汤,低声道:“您可吓死奴才了。” “不下一剂狠药,怎么洗清嫌疑?”敏若闭着眼,声音有些轻。即便她学过不少歪门邪道(划掉)乱七八糟的技能,能激一下自己的气血、控制情绪好让自己生一场病,但她本来就只是稍微有些了解,真算起来可能还不如有过几次实战经历的法喀擅长。 所以这一回的动作险之又险,她这会实在是精疲力尽,只想好好睡一觉。可为了把戏做全套,书芳也来了,黛澜也在来的路上了,现在还得支撑着先安抚住她们两个。 别再让她们以为她真被瑞初气出了好歹,愤而下场,那这一局可真就热闹了。 书芳和黛澜可太熟悉敏若的性子了,路上还没觉着有什么,进来之后一打听便察觉出不对,但也没表现出来,进殿之后还装模作样地焦急关心了两句,等四下无人,书芳才附到敏若耳边,低声问:“究竟是怎么了?” “还不是为了咱们家小七的姻缘?”敏若低低笑了一声,将大致的情况说与她们二人知道,戏要演得真,群演不能少。 黛澜指尖一直搭在敏若的脉上未曾离开,听了敏若的话,只轻轻点了点头,示意清楚了,出去后向兰杜要了太医开的方子细细瞧了一会,眉心微蹙,嘱咐兰杜:“睡前用建莲与桂圆、百合煎汤与姐姐服下。” 兰杜福身应了声是,黛澜转过身,书芳用正常音调对她道:“你先回吧,我去看看瑞初。” 黛澜似乎迟疑一瞬,书芳又道:“你去了也没什么说的,放心,我只去瞧瞧她,问问她究竟是什么意思。” 瑞初还不知将有一大群友军到达现场,敏若发病那段她和敏若未曾对过戏,因而焦急忧虑都是真的,藏在眼角眉梢里掩也掩不住。 康熙见了,知道女儿是真担心,心里略微熨帖一点,眉头却皱得很紧。 他面色沉沉,看不出悲喜,问道:“你就那么喜欢那虞云?” “不要了,不要他了。”瑞初带着点颤音,连着摇头,又小心问康熙:“额娘、额娘怎么样了?” 康熙叹道:“她很担心你。”虽听到女儿答应放弃虞云,可看着女儿眉眼间掩不住的忧思与不安,康熙心里半点没感到松快,反而更闷了 。 瑞初紧紧抿着唇,眼圈有点红。康熙心里忽也有些不是滋味,叹了口气,问她:“你就那么喜欢那虞云?” 许是敏若这样大气了一场,将他那份气也一起生了出来。原本刚听到瑞初说这件事时的怒气此刻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反而冷静下来。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