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能耐住性子坐那慢慢剥,他人小、手指头也短短的没什么力气,剥起来费劲得很,一小碟子鸡头米够他坐两三刻钟的,若是换成莲子时间则会更长,就是敏若难得的消停时光。 芡实、莲蓬,有贪嘴淘气崽的老母亲的福音。 瑞初和她哥哥完全是两个极端,她不淘气,甚至有些懒,性子如今瞧着好像与敏若有几分相像,能躺着绝不趴着,能倒着绝不坐着,被乳母催急了也顶多翻个身,手脚绝对没有要爬的意思。 但你说她不会呢?好像也不是那个意思,她当初学翻身、学坐,一开始也是懒洋洋地不配合,后来不知哪天忽然就做成了,也没见她练,好像人家一直就会,只是没兴趣动而已。 敏若的神经一贯敏感,也怀疑过瑞初到底是不是她的“崽”,但不着痕迹地试探了两回,确定瑞初真是个正常的小婴儿,顶多……冷淡一点? 就是对许多事情都没有太大的兴趣,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敏若反而宽慰了兰杜她们几回,至于康熙,他从一开始就没觉得他女儿有什么问题过。 甚至可以说,在他心里,他的女儿就应该与众不同,和平常小孩不一样更能说明瑞初的不同之处。 敏若愿封康熙为迷信傻爹。 不过很快,她就知道她的宝贝女儿到底对什么感兴趣了。 午点用的冷淘凉面,顾名思义,冷水里淘洗过的面,选槐叶绞汁和面,煮出来面条是碧莹莹的颜色,在凉水中一过,愈发清透喜人,备的茄丁肉酱与酸辣羊肉丁两样卤子,汆过水的芽菜和水灵灵的青瓜丝整齐地排在素青、净白二色的碟子上,极为清爽。 官窑梅子青云纹盖盅里盛着澄澈微黄的冰糖莲子羹,亦是湃过冷水的,盖盅也在冰中震过,入手一摸冰冰凉凉的。安儿那一碗只单单是井水湃的,却也很清凉了。每只盖盅随进一只小银匙子,敏若习惯膳后饮甜汤,甜羹先被放在又一遍。 安儿的食欲一向很好,一顿午点可以吃一竹笊篱的面,他不大能吃辣,但嘴馋,央着婢子给他添一点点酸辣的羊肉卤,侍膳的小宫女是臻儿满年出宫成婚之后顶了臻儿位子的,名叫菱枝,不敢按照安儿的意思办事,为难地转头看向敏若。 敏若道:“给他一点点吧。”夏日里酸辣的口味确实很开胃,她自己吃酸辣卤独食好像显得有点残忍,不过小孩吃太多重口味对肾脏负担太大,所以只能给一点点。安儿还算好糊弄,或者说知道额娘这一旦出口的话就没有什么撒娇分辨的余地了,心满意足地认下了婢女挑给他的一小匙卤子。 用过凉面后,敏若坐在桌前慢条斯理地用小银匙子挑甜汤,安儿也被她留下,在她对面强坐了三刻钟,她才道:“去吧。” 安儿顿时如蒙大赦,他从小就是一身小牛犊般的活力,虽然从小长在额娘身边,也没有染上敏若每日午睡的爱好,只有实在玩得累极了才会在下午小睡一会。 饭后如果不是敏若强硬留下,他撂下筷子洗完手的一瞬间已经窜出去了,这会敏若终于松口,安儿喜滋滋地凑过来亲敏若一大口,又亲亲在一边迷瞪着的妹妹,迈开小短腿玩去了。 瑞初就不如安儿小时候那样好吃了,中午敏若与安儿用午点时,乳母也给她化了米糊糊来,瑞初吃了半碗,没那么饿了,便不爱张嘴了,闭着眼睛懒洋洋地装睡,乳母也不能将饭食强塞进她嘴里,只得作罢。 但这会瑞初也没真睡着,还没到她睡觉的时候呢,等安儿走了,她才仰着脖子冲敏若哼唧,乳母忙将她抱到敏若的榻上,凉棚下有冰盆风轮,榻上铺着千金难得的玉席,玉席上还有薄薄一层绸单,便是娘俩凑在一块午睡也不会热得厉害。 瑞初小脸贴着敏若的手臂蹭了两下,敏若手中的书翻了一页,敷衍地轻轻拍了拍女儿,没多久瑞初闭目安稳睡去,她也将书放下,逐渐陷入夏日午后的宁静昏沉当中。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