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复之性,如今竟还敢妄议咱们公主,咱们要不要……” “还能因为这一两句话,悄默声地弄死一位宫妃不成?”敏若将手中的纸条放下,面上初有愠容,过了一会却平静下来。 她道:“德妃既然提起瑞初,可见心中不平,虽然如今还没有动手的胆子,以后可说不准。她身边如今最信中的那个宫女,是她远房堂妹吧?今年二十几了?” “二十二了,算来年岁也不小,德妃若还顾念着姊妹之情,也该恩赐她出宫还家了。”迎夏道。 敏若吩咐:“给她找一门好亲事,亲事有了苗头,德妃只要还不想与乌雅家离心,就没有不放人的理由。” 她指尖轻轻敲了敲被撂在炕桌上的纸条,问道:“这个人,可信吗?” “先后对樱儿恩同再造,她唯一的弟弟辗转入了民籍,如今在先后留给您的那庄子上做农户,已成了家。这消息宫内上下无人知晓,人只知道她额娘早逝,阿玛继娶不管他们姐弟,强将她送入宫攀图富贵,没过半年她弟弟就没了。她与德妃同年入宫,最初却在景仁宫洒扫,后来德妃到了娘娘身边服侍,辗转将她拉来永寿宫,收服为心腹。明面上看与咱们沾不上关系。”迎夏恭谨答道。 敏若道:“只怕宫里没有不透风的墙,百密一疏。” 迎夏忙道:“此时从头到尾都是奴才亲手操办,除了奴才和先后,没有第三个人知晓。先后当日言德妃日后必不凡,不可小觑松疏。” 论眼界,先后确实是数一数二的。若非这年月耽搁了她,在后世,做风险投资应该也能跻身富豪榜。 敏若一时有些感慨,感慨过后定了定神,道:“德妃的堂妹走了,也到了她晋身的时候了。” 迎夏应了是,她在宫内历练多年,自然知道怎么操作。 不过这枚棋敏若也没打算怎么用,不过是用来监看德妃动向的。天长日久人心难测,若用樱儿办什么不利德妃的事,怕她另有心思。 迎夏退下了,敏若侧首垂眸凝视着那张纸条上的蝇头小字,半晌闭目:她希望德妃提起五公主将要种痘是良心未泯、仍怀感恩。她不喜玩弄阴诡之术、阴私算计,但若论玩这把刀,恐怕这满宫里也没人比得过她。 她在凶险远胜紫禁城的地方、踩在刀尖上活过,能平安活过十三年,靠的就是算计人心玩弄阴诡。 有些人,最好别把主意打到她的崽子身上。 母狮子怎么叫的来着?敏若沉思了一会,觉得她这会如果嗷呜出来,兰杜八成觉着她疯了。 于是闭嘴。 有些布置须得徐徐图之,行事太急就容易露出破绽来,所以敏若不急不缓地静候成效时机。 还没出正月,海藿娜入宫又带给敏若一则消息——秀若的夫婿阿克敦镇守雅克萨城,带一队轻骑夺了试图再据雅克萨城的罗刹国人携带准备的可供五百人食用三年的粮草,配合都统公彭春俘获罗刹国四百余兵士。 敏若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愣了一下——如果她对清朝中俄边境纷争隐约的记忆没错的话,俄再据雅克萨之后清军打的是围歼持久战,拖拖拉拉到年尾,才由俄国大帝来书请和。 这算什么?小豆芽才冒头,就被一把掐了?敏若直觉这里面有法喀的事,还是康熙晚间过来,与敏若提起是去年法喀还朝后,与他进言罗刹国军队必会再犯,于是才有了彭春带兵镇城之事。 他又道:“朕还听说,在此战中立了大功的那个阿克敦,是你妹子的夫婿?不错,不错啊!彭春为他请的是头功,你妹子这回的诰命可是稳了。” 敏若道:“妾那嫡额娘这回不用在家中每日怨天怨地了。” 秀若本就是有诰命在身的,这也是巴雅拉氏从与富察家这门婚事里勉强找出的一个好处,这会阿克敦立了功,秀若的诰命也会往上长,倒是件喜事。 自秀若随阿克敦奔赴黑龙江之后,巴雅拉氏在家越想越觉着这门婚事结得不好,也不知她是不是对舒舒觉罗氏爱在心中口难开,反正舒舒觉罗氏病的那一阵她消停得很,舒舒觉罗氏过世后她还病了一场,病愈后行事逐渐不似从前,从前有什么只在心里或者关起门来发作,如今动辄对阿灵阿发作——不满他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