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看向了舒舒觉罗氏,“您若是真想拖得咱们全家都不得安稳,您日后只管继续任意妄为。但二姐已经不在了,没人再给您兜底了。乌达嬷嬷回来后,一切还是如从从前一样,您没了一个女儿,还有一儿一女,行事万请谨慎多思。如今朝堂局势莫辨,咱们家需得万分低调谨慎才能保全如今的富贵平安,您若不想往后的几十年失了如今这份富贵,最好不要再生事。 您就老老实实在家做您的老封君,私房我与法喀都会孝敬您,不要想着从外头捞油水、收人家的礼或是从内院里克扣。这些年姐姐一直教你厚待东院,为的不是别的,是咱们家的名声、是法喀的前程!您若信我一句,就听我的,从前怎么给东院供给,如今一如往常。但您若是想法喀做一辈子的纨绔子弟无缘官场丢爵失位,那您怎么做,我也管不着了。咱们家的前程左右是没了,也没什么好在意的。” 舒舒觉罗氏显然被她后头的话唬住了,坐在那半晌没吭声,不知心里想的什么。敏若也不在意,猛药是下了,剩下的就看乌达嬷嬷的边鼓了,倒是这府里的人得好生盘一盘,别整得跟筛子似的,哪天再叫人撺掇舒舒觉罗氏给她背后捅了一刀。 刀未必是冲她来的,后腿却也绝对扯不到别人身上,最终祸害的还是她和法喀。 她言罢,转头看向法喀,意思是你还有什么想补充的——方才的话法喀说不出口,其实站在子女的角度没有人适合说,但若不说舒舒觉罗氏总以为过的还是皇后在世风光正盛时的好日子呢,不把她从美梦里敲醒,往后这府里有得热闹了。 她并不打算活一辈子每天睁眼睛想的就是怎么给舒舒觉罗氏收拾烂摊子。 她是欠了舒舒觉罗氏的吗? 法喀垂头想了一会,道:“回头我会送一套大清律法来,等乌达嬷嬷回来了,请她每日给您诵读,十日一小考其中内容。额娘您若不听,或者考得不好,我便交代账房将您每月额外裁制衣裳、打造头面首饰的银子裁撤了。” “要翻天了!”舒舒觉罗氏双眼直瞪:“儿子管起老子娘来了?!老娘怀胎十月鬼门关里走了一趟把你带到这世上,你如今竟还敢克扣起我的花销来了?!” 法喀有些无奈,“衣裳首饰脂粉咱们府里原都有旧例,衣裳首饰按季度新制,本是足够用的,看旧例,二姐在家时亦是如此,您每月额外有衣饰花销,脂粉钱更是超出了姊妹们所用加起来的数目,这都是份例之外另添的,账房每月单独给您立账目计算。 这倒不算什么,您辛苦多年,养育了我们三个儿女,享福是应该的。可您往后若是再有如放印子钱这般的行事,恐怕不光是这一份孝敬没了,咱们一家都没有如今富贵安稳的日子了。您别说如今这一份花销,例内的用度都未必能保住。” 舒舒觉罗氏被吓得一怔一怔的,看着法喀严肃认真的样子,嗫嚅道:“不能吧,咱们家可是三代皇亲国戚啊……” “哪有什么不能?当年鳌拜所在的一支又何尝不是煊赫世家?如今他的后人如何了?哪还有当年锦衣玉食的好日子过?咱们家最鼎盛时,可有鳌拜的权势富贵?”敏若冷声道:“您若还清醒不过来,看不到咱们家如今的危险,恐怕那一天也不远了。” 其实她与法喀都是刻意往严重了说的,舒舒觉罗氏听了,一想到自己往后要过落魄日子,心尖直颤,再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呐呐点头,捏着鼻子认了。 法喀看出她的不情愿来,知道她当下只是被吓得不得不认,一时心里累极了,忍不住抬手捏了捏眉心,倒是也没气馁——日子还长呢。 这些年舒舒觉罗氏都是乌达嬷嬷随时在身边督促提醒着,如今是乌达嬷嬷不在,等乌达嬷嬷回来,一切便都好办了。 法喀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个没用的人,活到这老大了,阿玛不在,却还得指望着姐姐们,从前过日子是、如今要用人也是。 若非有乌达嬷嬷这一号人物,舒舒觉罗氏他是真要头疼死的。 敏若已有些不耐烦了,主要是舒舒觉罗氏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和聪明人交道打多了,忽然降级到舒舒觉罗氏这,简直是天差地别。 她忽然知道什么叫“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还有什么叫“乱拳打死老师傅”2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