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草觉得她的寻仙梦彻底地破碎了,她没精打采地叹了一口气,却还是把昏迷着的桑梓给背到了背上。 “看你长得怪不错的,那就勉强救你一救吧。”兰草背着桑梓,慢吞吞地往山下走。 没走两步,她就撞见了正带人来寻她的阿爸。 兰草立刻忘了她正在跟阿爸生气,隔了老远就迫不及待地冲着阿爸挥起了手,“阿爸,我在这里。” 兰草的阿爸名叫兰天翼,是寨子里的寨长,平日里最是重男轻女,却一连生了四个女儿。 重男轻女的兰阿爸,在知道兰草进了铜锤山却一直没有出来以后,当机立断地就带了人进山去找兰草。再怎么重男轻女,兰草也是他的亲闺女,用心地养了十三四年,哪能不管不问。 兰阿爸看见兰草以后,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即便板起脸训起了兰草,“这么大的人了,不是小姑娘了。大人说你两句,你一个不高兴就往山里跑,知不知道山里有多危险?你要是出事了,让我跟你阿妈怎么办?” 兰草低着头小声地反驳道:“我才没有乱跑,我进山是来帮阿妈找草药的。” “那草药呢?”兰阿爸没好气地看了兰草一眼,很快就瞪大了眼睛,“你背上背的是谁?” 兰草下意识地隐瞒了事情的真相,她慢吞吞地告诉兰阿爸,“她是我采草药的时候碰到的,好像是受了重伤,一直没醒过呢。” 兰阿爸身后有族人下意识地皱起了眉毛,“这种来历不明的人可不能救,万一是妖呢?” “她不是妖!”兰草大声地喊了出来,“她的眼珠子是黑色的,我刚才扒开眼皮确认过了,她是人!” “那也最好别救。”族人依旧眉头紧锁,“来历不明的人可不能轻易地放进寨子里,毕竟寨子里有那么多的女人和孩子呢。” 兰草气鼓鼓地撅起了嘴。 族人看着兰草,微微地叹了口气,“兰草啊,别怪你铁叔叔不讲道理,咱们总得为寨子里的老老少少们考虑。咱们寨子守着铜锤山唯一的一个入口,这些天根本就没见有人进过山。那你背上背着的那个女娃到底是怎么出现在铜锤山里的?能躲开咱们寨子里的各路好手,这女娃肯定不简单。就算她不是妖,她也跟妖脱不了干系。” 兰草低着头不吭声,却始终没把她背上的桑梓给放下去。 铁大叔轻轻地揉了揉兰草的脑袋,“兰草,听话,这年头救人的代价实在是太高了。” 兰草不甘心地咬了咬嘴唇,“那我带她住在寨子外面行么?最起码,得等她醒过来啊,这是一条命啊。” “兰草啊兰草。”铁大叔苦笑着摇了摇脑袋,“你跟你爹年轻的时候简直是一模一样。” 一直没吭声的兰阿爸没好气地白了铁大叔一眼,“我当年有兰草这么蠢么?” 铁大叔笑着开了口,“你当年可比兰草蠢多了。” 眼见铁大叔又要把当年的事情拿出来讲,兰阿爸当机立断地开了口,“行了,救便救吧,放在寨子外面的树屋里,每天派人照看着就是了。不过是个女娃,能干出什么大事来?” 兰草听了这话以后,一时也不知道是该高兴阿爸终于同意了她的建议,还是该生气阿爸又重男轻女了。 没想明白的她只好闷不做声地跟着大家下了山。 于此同时,四界之中,小喜佛教的教宗巴摩正在跟妖界的天妖凃鲲对峙。 凃鲲气败急坏地看着巴摩,“明天就是去人间界取人皮、收人骨的时候,结果你现在跟我说,人间界打不开了?那我们妖界的妖修以后要怎么修炼?你们小喜佛教的人皮鼓和人骨笛也不想再要了是吧?” 巴摩习惯性地摸向了腕间的佛珠串,在摸空了以后他才想起来,那串和人间界入口相连的一百零八颗佛珠,已经全部碎成粉末了。 这让他的脸色愈发地不好看了起来。他面沉如水地看向了凃鲲,“佛珠碎了,我们当年在人间界封印上留的后门也没了,什么都没了,你让我上哪儿去给你开人间界?” 凃鲲气得连喘了三口粗气,“南方诸岛海底的传送阵没了,南方诸岛的修士们抓不到了。瑶光城被毁了,各门各派里的半妖也被清得差不多了,灵界大陆上的修士也吃不成了。现在你告诉我,人间界也打不开了,凡人血肉也没我们妖修的事儿了。那你告诉我,我妖界几十万的妖修以后怎么提升修为?” 灵界太天门的散仙刀修昂立刻难以忍受地皱起了眉毛,“你们能不能别在我面前说吃人的事?” 凃鲲立刻不屑地笑了起来,“装什么装啊?说的你好像没吃过佛子肉似的。咱们几个老王八,谁不知道谁的那点儿底细啊?” 刀修昂紧紧地皱起了眉毛。他虽然跟着凃鲲和巴摩一起吃了佛子肉,但跟吃人的妖修和抓明妃修炼的小喜佛教修士相比较起来,他觉得他还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