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府附近,半跟着师傅住的,任歌这是不愿意跟他分开吧。 可这一阵子他不是没那么粘她了吗? 还是说,这种不粘是需要一个最基础的前提的,那就是他们还住在一起,且大多数时间都在一起? 任冉心中挥汗,呵呵笑着把这个问题岔过去了:“现在说这个太早了,拜师的事要等到筑基之后才说呢,怎么也得三五年。再说了,也只是我们自己在这里猜,任三长老到底有没有这个意思,还未可知。” 齐白有些不以为然,他对自己的判断还是有信心的,但看到任冉不断地向他使眼色,自也不会煞风景地争什么,自顾自去了。 两小牵着手,默默往回走。 任冉琢磨着这事儿得以后慢慢开解任歌才是,任歌那边却慢慢地开了口。 “鸟妈沉睡那段时间,是我们过得最难的时候。” “就在那个时候,你告诉了我,只要一家子在一起,就可以什么都不怕,就可以开开心心的了。” “我觉得你说得很对。” “从那时起,我就再也没想过要跟你分开。” 任冉有些惊讶地停住了脚步,那时候她还不能说多少话,口齿相当不清晰,任歌的语言学习也只是刚刚起步,他们更多的时间要用来寻找各种食物,以及发明生活用具,改善居住环境,即便有时候她唠唠叨叨的,实际上也是自说自话,从未曾想过任歌他会听懂。 连她自己都已经有些忘记当时说这个是安慰任歌还是在勉励自己的了,没想到任歌任歌非但把它听懂了,还记在了心里。 现在看来,那时候任歌心中其实是非常敏感,非常害怕的吧。算起来,他跟鸟妈在一起的时间比她久得多,应该远比她更担心鸟妈,而且他是一个完完全全、真真正正的孩子,并不是向她这样有个成年人得芯子。 哪怕这样,他也没表现出来什么,还一直很用心地照顾她。 一想到这一点任冉就觉得自己的心变得特别特别的柔软,又特别特别的满,满心满眼里,都是这个小小的孩子。 “那时候的状况跟现在不一样,”任冉柔声细气地慢慢劝说任歌:“那时候我们别无选择,鸟妈沉睡不醒,我们不知道它沉睡的时候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只能那么守着它。而现在我们都健健康康的,再过几年更是各自都长大了,每个人都有了一定的自主能力,以及自我思维的能力,并不需要对方太多担心。何况我们都还在天剑门,最多不过是一个在这座山上而另一个在另一座山上罢了,就算不能住在一起,还是时时能相见的,不是吗?” “时时相见,谁知道这时时是一个月还是一年还是十年?” 任歌的声音突然地大了起来,他有些失控地甩开了任冉的手:“我连一刻都不想跟你分开!你知道我每天要费多大的力气控制住自己,让你去炼丹,去炼器,去试验各种禁制吗?如果有可能的话,我想把你绑在我的身边,一步都不要离开,一刻都不要分开!” 原来这才是事情的真相吗? 他会放开她去做自己的事,并不是因为渐渐长大减少了对她的依恋,而是逼迫自己将这种依恋放在心底,选择尊重她的意愿? 任冉吃惊地看向任歌,她从来不知道,他看似自然的外表下,竟隐藏着这么强烈的感情。 她一直为,她的任歌其实是个酷酷的,不爱和人亲近的小男孩。 在任冉不错目的盯视之下,任歌慢慢地冷静了下来,而这一冷静,他的脸刷的就白了。 “我这样……冉儿是不是要开始讨厌我了?” 任歌紧张地问,身体微微有些颤抖。 “我为什么要讨厌你?” 任冉心中叹了口气,重新牵好任歌的手。 任歌的手心里都是汗,他再不敢看任冉的双眼,深深地低下了头去,低低道:“因为我这么自私,这么任性,明明知道冉儿爱自由,冉儿连鸟妈都不肯束缚,而我……” 任歌没再说下去,任冉心中又叹了一口气。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