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财童子。” 听到程娘子突然提到了五娘,崔泽厚不由一皱眉头,略微坐直了身体厉声说道:“程平,你莫打什么鬼主意,那莲花座有三人来高,你是想摔死她吗?” 虽崔泽厚声色俱厉,程娘子却并未过多惊慌,仍是沉声说道:“郡公爷实在多虑了,那五娘于郡公爷而言,不过是一粒沙尘一般,我程平就算想要做点什么,打她的主意又有什么意思,程平作此提议,纯粹只因为那五娘确实乃练舞奇才,程平有把握在娘娘省亲之前教会她作那观音跳莲,以此求得郡公爷对程平手下留情。” 崔泽厚自然也知道她说的是实情,虽然这五娘颇为机灵得用,但哪怕她真的掉下莲座摔死了,对自己府上而言,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损失,他又缓缓靠回了床头,神情惬意的闭目养神起来。 程娘子此时却又突然略提高了声音开口道:“郡公爷,程平只想最后再问郡公爷一句,若是程平依诺做了那观音跳莲,郡公爷是否能一定保证给程平一个痛快的?” 听了程娘子这话,崔泽厚心情仿佛越发愉悦了,他微睁开眼睛看着程娘子,也不用手了,只伸出一只脚来挑起了程娘子的下巴,拖长声音说道:“我现在若是说我不保证,程平你又将如何呢?你是否就敢不做那观音跳莲了么?” 程娘子被他一只脚顶在下颌上,只能费力的高高仰着脸,紧闭上了双眼,脸上肌肉忍不住一阵抽动,半响才缓缓说道:“程平一定竭尽所能作好这观音跳莲,还望郡公爷看在这几年鱼水之欢的情分上,高抬贵手,赏程平一死。” 崔泽厚这才收回了脚,重又闭了眼思忖起来,到时候妹妹回来省亲,太子殿下必要相随侍奉的,那刘准也定会到场,先让他观赏了这观音跳莲,再趁热送将程平打包送到他手里,这份礼便大大的不同凡响起来,这刘准脾气孤拐十分不好接近,这一次也许就能打出一条通道来也不一定。 崔泽厚越想越得意,唇边不由露出一个笑容来,还在一旁跪着的程娘子嗖然抬脸瞟了他一眼,那眼神中已丝毫不见刚才的惧色,仍是清冷一片。 待崔泽厚吩咐崔管事将程娘子送回去时,又特意叮嘱他过两天将程平妹妹家的那个小儿子带到府里来一趟,远远给她看上一眼,省的她轻举妄动,这程平的脾气崔泽厚其实也并没有完全的把握,不过现下她妹妹一家子都在自己家城外的庄子里押着,想来以她的坚韧,还是能忍下这最后一口气的,等到时候将她妹妹一家连同她一起送给了那刘准,她是死是活便也不关自己的事了。 第二日,崔泽厚便把程平要做观音跳莲的事情交代给了顾氏,让她和户部派来的人及早商量准备,光那莲座,也是要花不少时日去打造制作的,这消息一被顾氏吩咐了下去,便迅速传遍了长安城,有当年见识过“观音跳莲”的,都难免有些躁动,他们这才知道原来那长乐公主的宠姬程平程尚宫竟然还没死,不知道什么时候竟被永嘉坊给网罗去了。 当年这“观音跳莲”本是长乐公主亲自编排了为郑太后贺寿所作的,而且她自己还亲身上阵,挽了一个发髻女扮男装出演了观音座下的善财金童,她身边的大红人程尚宫则是扮作了观音,两人于承天门城墙上搭起丈八高的莲座做了此舞,那程平所扮的观音白衣翩跹、出尘绝世,于三具莲座上来回飘然飞转,真真宛若谪仙,最后伴着承天门上漫天的烟花一跃落下,舞动拂尘向郑太后献寿之时,台下观赏的人中竟有人不由自主跪下叩拜,直呼观音大士保佑的。 如今十来年之后,这观音跳莲竟又要重现于世,而且还是要向当今崔皇后献贺,怎能不引得全城沸沸扬扬,街头巷尾均议论不止呢。 一等程娘子养好了身子,顾氏便亲自将玉华叫到了跟前,把这作舞背后的重大干系都一一向她交代清楚了,见玉华吓白了一张小脸,站在自己面前一声不吭的,顾氏倒是甚为满意,这事儿实在是非同小可,她就怕这五娘不知道厉害,为了能出风头,一时得意忘形闯出大祸来,虽然皇后娘娘乃自家亲妹,但这省亲庆典不知道多少人眼睛盯着呢,自己府上如今正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时候,并容不得多少闪失。 顾氏将玉华召到了自己身边,抚着她的肩头柔声安慰道:“五娘也莫担心害怕,程娘子的本事你是最知道的,这事于她更是无限的荣光,若是她没有十足的把握,就不会推荐你与她一起作舞了,五娘只要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