淇淋可能就全喷出来了!” 余白可怜地说:“那你刚才不告诉我……” “你不是胃口好吗?”黎夜光笑眯眯地说,“你往上的时候呕出来,往下的时候再咽回去呗!” 余白听不出这是一句吐槽,眼前一亮,崇拜地说:“哇,你好聪明啊!”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情人眼里……哦不,土狗眼里出贵宾? 海盗船摇晃的幅度越来越大,燥热的暖风呼呼地吹过,不似南方应有的温柔,余白突然有感而发,“这风好像在沙漠上啊……” 黎夜光难得悠闲地吹风,脱口而出:“是啊,嘉煌夏天就是这种风……” “哎?”余白有些吃惊,“你也去过嘉煌吗?” 嘉煌是西北比沙城更偏僻的地方,余白见她在沙城都吃不好、睡不香,没想到她竟然还去过更偏远的地方。 黎夜光先一怔,尔后镇定地说:“那里现在是旅游城市,哪能没去过。” “哦,也对。不过千佛窟的壁画真的很棒,等忙完了我们可以一起再去!”余白话音刚落,荡到高处的海盗船猛地下落,他骤然失重,吓得一把握住她的手,哪知这一握,他才发现黎夜光的手心此刻全是冷汗。 “你……” 余白惊诧地看向身旁的黎夜光,她虽然神色平静,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她的异常,脸色有些发白,目光似有躲闪,指尖还微微颤动。 “怎么了?”黎夜光淡定地平视前方,生怕被他看出自己提到千佛窟就会情绪异常。 余白用手指点点她,乌黑的眼瞳里难得闪出一丝狡黠,他爽朗地放声大笑,“哈哈哈哈……你也是第一次坐海盗船吧!” “……” 她紧绷的神经倏然松弛,她真是过于紧张了,就余白这样单纯的大脑结构能发现什么啊。修壁画和娶媳妇就已经占据了90的内存,还有10是吃饭! 他笑得那么开心、那么坦荡,好像没有任何不能被人知道的秘密,高兴的时候就笑,生气的时候就面壁,每一点情感的变化在他脸上都会毫无遮掩地流露。就像他说他喜欢她,所以他看她的每一眼,都是满心欢喜。 黎夜光的脸不自然地红了一下,“我当然不是第一次,我和朋友玩过好多次了!” 船身再度从一端荡向另一端,猛烈的风吹乱了黎夜光挽好的头发,栗色的卷发拂过她秀美的脸庞,掠过她明媚的双眼…… 余白痴痴地看着她,她为什么会脸红呢?她脸红的样子真好看呀! 船身终于荡到了最高处,高得仿佛要冲上天,将周围的景色尽收眼底,这是余白在西北很少能见到的南方初夏,日落的暖光将一切都镶上了金边。 这里有成荫绿树、绚烂夏花,还有她——金色的光影中,她的双眼闪着明亮的光芒,是属于黎夜光独有的自信与飞扬。 余白过往的人生有过大风大浪,也曾踏遍高山荒漠,但他的生活其实很单一。一年有十个月他都待在洞窟中,北朝的浑厚色彩,唐代的富丽堂皇,五代的工笔重彩,宋代的柔和圆润……是他单调生活中的唯一变量。铅丹、石青、藤黄、白垩……是他在连天荒漠中唯一可见的色彩。 有时候余白都怀疑,自己怕是要一辈子都找不到媳妇了。 可黎夜光却出现了,以前的他没有吃过那么多种冰淇淋,也没有坐过飞机、玩过海盗船,更没有尝试过被人放在玻璃房里“展览”,而这些第一次都是黎夜光带给他的全新体验。 他的那么多第一次都有她的参与,而她人生的精彩却并没有他的身影,即便是老实质朴的余白在此刻也有了一丝不甘与嫉妒。 他嫉妒陪她第一次玩海盗船的人! 超、级、嫉、妒! “那你……”他喃喃地问,“在海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