顼婳挥挥手:“那顼美人早点休息,我明天再找你。”说完,疾步去追付醇风。 顼婳微笑点头,她却是风风火火惯了的,话音一落,人已是追上了付醇风。 付醇风是甩不掉她的。 顼婳这才转头,澹澹月光中,天衢子在她眼中生了重影:“今日见奚掌院事务繁忙,便未曾赴约。还请奚掌院见谅。” 她身上芬芳如蜜,声音也溢出丝丝甜意。天衢子问:“你喝酒了?”烈酒掺入体香之中,真是令人心悸。 顼婳还未及说话,他已经伸出手,准备驱她酒意。顼婳握住他的手:“不敢劳烦掌院。我一直以来,从未酒醉。今日得遇狂阳,正好试一试滋味。” 天衢子右手被她握在手中,只觉那烈酒的热焰自她五指攀出,沿他血脉燃烧他魂魄。 他轻声说:“凡尘美酒,纵然性烈,也极难醉倒修行之人。傀首这般豪饮,若不护体,明日必会头痛。” 顼婳步履有点轻飘飘的,她一双水色迷离的眸子看四周,微笑:“奚掌院有更好的主意?” 她慢慢地松开了手,天衢子却仍心中滚烫。他说:“我这里……有不那么烈,但易醉的酒。” 顼婳觉得很新鲜:“我记得奚掌院并不贪杯。” 天衢子嗯了一声,然后竟然也微赧:“自门人弟子那里搜缴而来。”哪里都不不少顽劣之徒,二人相视而笑。天衢子说:“找个僻静的地方,可好?” 他与顼婳和木狂阳不同,素来不喜喧闹。顼婳决定客随主便:“奚掌院请。” 融天山一共十峰,十峰中九峰各有灵脉,乃修行圣地。只有赤血峰最为怪异。 传闻当年有前辈在此化神,整座山峰如被雷击,只剩黑岩,寸草不生。自然也没有灵气。 天衢子带顼婳缓步行来,直至峰顶,只见天高地远,一轮冰盘遥悬。月浸黑石,肃杀凄艳。 顼婳找了个平坦之处,与天衢子相对而坐。天衢子自墟鼎中取出一坛美酒,两副杯盏。他亲自斟酒,周遭静谧至极。 顼婳伸展纤腰:“也是个独特的所在。” 天衢子目光躲避她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身,递上白玉盏:“此酒可醉神识,傀首宜浅尝辄止,万勿贪杯。” 顼婳双手接过,轻轻一抿,只觉入口甘甜清香,略有酒味,却温柔顺滑,不像烈酒的样子。她说:“如此软绵淡雅,真的能醉人神识吗?”天衢子没有看她,其实此物,也有下作修士用以引乱美貌佳人心性。 他自然不便多言,只是道:“口感确实上佳,但效力亦不可轻视。” 顼婳饮到第三杯的时候,只觉得整个神识都脱出了身体。她手中玉杯滑落,酒液沾染了衣裙。天衢子滴酒未沾,此时扶住她,问:“如何?” 顼婳摇摇头,似乎是想让自己更清醒一些。但是没有用。她扶着天衢子的肩,说:“狂阳,再帮我倒一杯。” 天衢子语带无奈:“酒醉之后,难免失态不雅。还望傀首识得滋味以后,能以此为戒。” 顼婳说:“戒什么戒,我才不戒。百无禁忌,随心所欲!!”她站起来,双手拢在唇边,对月高喊。 发起酒疯来依然满满的少女娇态。可这样的她,反而让人能够贴近,天衢子亦站在她身边,说:“那么,傀首还有其他未曾亲历之事吗?” 顼婳歪着头想了想,突然上前揽住他的肩。她的呼吸贴在他耳际,红唇微张,轻声问:“狂阳,世间男子是何滋味?” 天衢子如被冰封。顼婳对月挥动双手:“我要找个男人!”她双手握拳,似是下定决心一般道:“典春衣!对,典春衣就不错!!” 你不是不喜欢男人吗?天衢子如玉雕般片片开裂,碎成粉末:“典春衣!”心中怒火交炽,他问:“为何是典春衣?!傀首与他似乎并不相识!” 顼婳说:“那有什么关系?”她双瞳若剪水,“我不过是想经历男女鱼水,人选合适就好,管他相不相识。” 天衢子抿唇,许久问:“那为何不能是我呢?” 顼婳乍听这话,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她站不住,手也不稳,却还真是认真地想了一下:“你?你不是女人吗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