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国是不是强盛,鲁王是不是听她的,这也都不重要。一是鲁国太远,二来,鲁国公主当上皇后之后,为了坐稳后位,她势必需要向鲁国借力。所以鲁国强才能为她所用,才能支撑皇帝。 让大梁不会发生天塌地陷这样的凶事。 所有人都觉得现在皇帝这样最好,不找事,不惹事,不多事。这样他们这些臣子才当的最舒服。 徐丛苦笑。 是啊,他们三十年前还在先帝的手中战战兢兢;三十年后,已经可以随意摆布皇帝,对皇帝没有一丝敬畏之心。 再过三十年呢? 不,不必三十年,再过十年呢? 人心鬼域。 谁知道野心到底会膨胀成什么样?谁又能保证,再过十年,凤凰台下的所有人仍能安守臣子本份?觉得只要当这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人就够了? 有一个想到了,剩下的就都会想到了。 可徐丛看到这球赛,突然觉得不安了。 他们想的很好,但鲁国公主是怎么想的呢?她似乎从到凤凰台之后,并没有做出真的让徐家不能接受的事。 ——但她事事都踩在徐家的界限上。 她令朝阳公主起了野心,可却没有继续与朝阳公主交好,反而得罪了她。 ——如果她当时继续与朝阳为伍,那徐家可能就会改主意了。 她接连拒绝皇后之位,可却跟着就公然养起了情夫,还生下了私生女。 ——如果不是她既有情夫又有私生女,徐家可能会怀疑她的用意。 徐丛现在把一切再推演一遍,刚刚起疑的心又消下去了。 ——因为他想不通。 ——他算不到鲁国公主的下一步到底想怎么走。 ——她为什么这么做? ——她到底想要什么? 徐公在让他来之前曾与他深谈,要他去看鲁国公主。 “此女深不可测。”徐公摇头,“我曾经以为她是个爱权之人。她既爱权,又有什么比当上皇后,手握御玺更大的诱惑呢?” 徐丛说:“这鲁国公主现在也没有拒绝当皇后。”他想了想说,“她可能只是……还在权衡?” 徐公说:“那她在权衡什么呢?有什么比皇后的权柄更吸引她?我这么纵容朝阳,让她亲眼看到朝阳因为手握御玺能有多大的权力。她为什么不动心?” 说杀花千降就杀了,事后一点问责都没有;说发圣旨就发了;说发兵就几十万大军就出动了。 这还不够吗? 徐公最后的感叹:“她为什么还不动心?” 最后比赛,红队赢,白队输。 鼎食已经烹好了,大家可以随意取用。不管输赢,两队皆有厚赐。 姜姬抱着女儿,任她在那里蹦跶。她的腿越来越有劲了,在人大腿上跳疼得很。她就让人做了一个牛皮鼓,极大,人可以架着她,让她在鼓面上蹦,因为声音响亮,三宝十分喜欢,每天睁眼就要去蹦鼓,一天能在这个游戏上花六七个小时,有时三更半夜,她都能听到奶娘们哄她,让她蹦鼓的声音,咚咚咚的。 以她的臂力,最多能支撑五分钟,之后就让膀大腰圆的奶娘来了。 徐丛还陪三宝玩了一会儿,说:“这个好!回去我也让人做几个给家里小孩子们玩!”他对姜姬说,“青焰有孕了。” 姜姬笑道:“那白哥可要受苦了。”现在的青焰应该不怎么能看得上白哥了。应该说,白哥那点伎俩在她面前已经称得上是幼稚了。 徐丛摇头,感叹:“以前青焰在公主身边多快活,她说现在在家里天天闲着,人都要木了,只盼着赶紧把孩子生了好来找公主。” 他以前也不觉得家中女孩子在家里待着有什么不好,青焰还没嫁出去呢,在家里每天都在父母身边,丈夫小意温存,只需要玩乐有什么不好? 可青焰说,她以前把读书当成消遣,把学习当成吃喝一样的平常事——但她从不知道,她学的东西都是能派上用场的! 她对徐丛说:“我以前,只把背完一卷书,写出一篇好赋当成成就来宣扬,现在的我才知道以前的我有多可笑!我读的、背的、学的、知道的,统统都可用!而我只把它们学了就摆在那里当摆设了!”她摇头,似乎胸中有无数话要说,最后都说不出来,“有人称傻子叫饭桶。我虽不是饭桶,当成书桶还是可以的。” 徐丛没有留饭就辞出去了。毕竟姜姬是“单身”女子,他不合适跟她太亲密,一起用餐这种事就有点太亲密了。 姜姬就请人送他出去,他来这里是住在王姻家的——行走坐卧都有王姻盯着。 她还挺喜欢现在的“好客”的风气呢。远方的朋友来了,怎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