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姜鲜之父当了鲁王,当年蒋淑、冯营与龚香之父都正值青春年华,都被征召了。龚香之父当了官之后,回家见老父长吁短叹,就向先王举荐其父,不知先王出于什么考虑,把龚香的祖父给征召了,做一个少祝,就是逢到新年、祭祀之时让龚香的祖父出来唱一篇祭文,一年也就出来一两回吧。 龚獠说到这里眼泪都笑出来了:“他这辈子都想当官,哈哈哈哈哈!托儿子的福得偿所愿了!哈哈哈哈!” 然后,龚香的父亲在先帝还在时,一夜睡下后就没再起来,从此瘫在床上,虽然能说话,但屎尿不禁,从此没再进过莲花台。祖父也很快去世了。伪王继位后,下召给龚香的父亲,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直接把衣冠、笏板给送到了龚家。龚家也没推辞。只是虽然收下了,但龚香的父亲说实话,一次都没进过莲花台。他唯一服侍过的鲁王,只有姜鲜之父,姜元之祖。 龚香这么说,还真没人能说他父祖服侍过伪王。他完全可以说,龚家从来就不认伪王。 龚香归来,人人都猜大王会让他做个什么官。这次姜鲜的事,全仗龚香在背后支持大王。 龚香进了莲花台,姜元早早的就起身相迎,亲热道:“四海!数日不见,真叫寡人寝食不安!” “大王,幸不辱命。”龚香跪下道。 姜元将其扶起,问:“姜斐尸骨现在何处?” 龚香道:“已另寻他处安葬。”他顿了一下,道:“因时间不够,也只能在先王宫殿处起一处穴。”就是挖出来后随便找个地方又埋了。 姜元叹道,“毕竟也是姜家血脉,还是不能太怠慢他。” 龚香道:“大王仁厚。”他笑道,“还请大王放心,姜斐就葬在山陵一侧。” 这是说,他没把姜斐葬在山陵里!而是葬在了外面! 姜元品味着,慢慢露出一个满足的笑来。 他再看龚香,简直就觉得这人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一举一动,都那么的合乎心意! “来,四海随我来!”姜元携着龚香同榻而坐,这时怜奴带着蒋龙送上茶点,龚香看到蒋龙,笑了一下。 蒋龙羞红了脸,缩手缩脚跟在怜奴身后匆匆退下了。 龚香等蒋龙走后才对姜元笑道:“大王,高妙!” 姜元摇头,“是蒋伟送来的。这个人,竟然一点也不顾忌蒋珍!” 龚香笑道:“大王当喜!长久下去,蒋伟必定众叛亲离!” 姜元道:“你说蒋獠占了蒋盛的樊城,可是真的?” 龚香道,“确实如此。蒋珍还将蒋盛抓了回来,现在就关在家中。想必蒋伟是想把樊城送给蒋淑一脉,本来该是蒋盛在樊城,蒋獠在乐城。如今他想把自己的儿子留在身边了。” 姜元沉吟不语,龚香道:“蒋伟大概是打着让蒋盛娶了大王之女,再生下有姜氏血脉之子的主意。” “以四海看,我儿可能许嫁蒋氏一门?”姜元试探道。 龚香斩钉截铁道:“不可!”他放下手中茶盏,起身退后两步跪下,郑重道:“大王!听臣一言!公主万万不可嫁鲁人!” 姜元眼中一亮,道:“以四海看,我儿该许何人?” 龚香仰首,“他国之王!” 龚香离开莲花台时已经是晚霞满天。 他倚在马上,由从人牵着马,他东倒西歪的,从人一边牵马一边还要扶他,急道:“公子!醒醒!回家再睡!” 龚香嗯了一声,照旧闭着眼睛。 此时不远处有人唤道:“龚二郎!” 龚香睁开眼睛,见是冯瑄在街边,让从人把马牵过去,拱手道:“玉郎唤我何事?” 冯瑄摇摇手中提的两瓮酒,碧绿的瓮,一看就知道是望君眉。 龚香看到这酒,笑道:“玉郎,此酒可是为我拿来的?” 冯瑄笑道:“这酒可不能白喝。” 龚香笑问:“玉郎但有所请,某无不应承!” “当真?”冯瑄故意道:“那大王许你何职?” 龚香竟然真的当街答道:“大王问我,可愿为太史!”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