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地看着女儿。 “可听明白了?” 夏初七回神时,就注意到“老龟”两个字。 她考虑一下,点点头,“明白了。” 夏廷赣眉头舒展,“孺子可教也!说说你的领悟。” “嗯”一声,夏初七严肃脸,“老龟炖汤,大补。爹,饿了。” ~ 面对不可教的“孺子”,夏廷赣最后是瞪着眼睛气咻咻离开的。 不过出门后,他却是细心的吩咐人为女儿送了吃食来。 夏初七大口朵颐的补了夜宵,轻轻笑着,打个呵欠蒙头便睡。 她心性儿好,今朝吃饱今朝睡,哪管明朝饿肚皮? 关于如何破风水局,如何策反兰子安,她不想再去操心。她相信她爹和赵十九,还有道常老和尚,定会商量出两全其美之策。她以为,当深巷中那个探子回来报告了消息之后,她的离间计已成,便算功德圆满了。 ~ 三日后,赵樽派往徐州的探子回来了。 正如春归阁的老板娘所言,月毓是她们从徐州一家名为醉花阁的青楼买来的。卖掉月毓之人,是一个老头,对人称那是她闺女,手上契约完整。 但探子在醉花阁没有得到更多的消息,再次深入打探后发现,那个老头是徐州地带有名的人贩子,专门做些拐卖妇女和儿童之事。 同时探子还探得,月前徐州发生过一次离奇的死亡事件。 据传有四个外地人士,死在徐州通往商丘的官道上,死时全身赤裸,身上所有的物什都不见了,徐州官府至今没有破案,也没有任何的说法。 有当地人传言说,那几个死掉的外地人,原是着商贩打扮,操着一口京师官话,行事神秘,随行的还有一个姑娘。 赵樽将此事与月毓核实,证实了那个姑娘正是她。 那几名在徐州死亡的男子,一个是柔仪殿的太监,另外几个是贡妃派与她南行的侍从。她当时昏了过去,也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是卖掉她的那个人贩子,把她从死人堆里刨出来的。那个人贪财,又害怕被官府发现惹来麻烦,索性把她卖到了醉阴楼,但月毓的舌头到底是谁剪掉的,却始终没有结果……对此事,月毓也似乎有所回避。 也就是说,京师来的人都死光了,独活了月毓一个。 大抵是赵绵泽发现柔仪殿少了人,这才派人追至徐州。 那些人以为月毓死了,没想到,却被人贩子救下一命。 可是,从陈大牛与晏二鬼只能把消息传给贡妃,让贡妃想办法传出来便可以看出,他们的身边肯定全是暗探,在赵绵泽严密的监视之下,相对于陈大牛他们而言,赵绵泽对贡妃这个女流之辈,并未严守。 但他却忽略了,妇人虽弱,为母则强。 贡妃为了赵樽,是什么都肯舍弃的。 ~ 过了正月十五,天气似乎暖和了一些。 休战了这么久,南军见晋军没有动静,又开始小范围的骚扰,在沧州城的几个晋军大营附近勾引、挑逗、游击。面对南军的“欲拒还迎”,晋军有一搭没一搭的反击,你来我往数个回合,都没有形成主力的大规模战役。 这作派,大姑娘谈恋爱似的,矫情!夏初七讽刺。 没错,她心烦,见到烦事就想讽刺。 好些日子没有与赵樽在一起了,这个新年是她来到这个时代,过得最为憋屈的一年。按说消息用那法子传出去了,月毓也没有什么大的作用了,她与赵樽“和好”了,也不会影响消息的传递。 但赵樽一直没有动静。 不仅月毓仍在他那里伺候,他也没来找她。 她心里烦着,也不想主动找他“求和”。 可不与他“和好”吧,她心里犯嘀咕,还是觉得哪里都不得劲儿。 赵十九难道就不想她吗?这么久不理会她,偶尔遇到一次,他也只是“相敬如宾”地点点头,远远便走开,脸上就挤不出一点多余的情绪。她不知他在想什么,更不知到底是他能够控制情绪,还是他真的对她淡了。 女人的心思,常多揣测。 在又一个满带揣测和思念女儿的噩梦中惊醒,外面已大雪初霁。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