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说你,好端端的姑娘家,醉成这副德性在营大模大样的胡言乱语,丢不丢人?” “嗝?你在骂我?”夏初七腻笑着,翻白眼,“我这么可爱,你还骂?” “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夏廷赣像是快要崩溃了。 “丢丢丢丢你个去!” 夏初七手肘从他肩膀滑下,“砰”一声重重坐在凳子上,嬉皮笑脸地接过晴岚递来的水,大口大口灌着,然后拿袖子抹了一把嘴,望向夏廷赣。 “说吧夏老头儿,你来找,找我有什么事?” “老子是来教育你的。” 夏廷赣武将出身,戎马倥偬,在军中待习惯了,说话也铿锵有力,生气时也威严十足。可他没有把夏初七吓住,只把晴岚唬得脊背一僵。 微微一笑,晴岚上前打圆场,“爹,姐姐与殿下置气,心里头不舒坦,多吃了几杯,这会儿脑子糊涂的,她说了什么,你不要与她计较,赶明儿她醒了,定会来向你赔罪……” “……罪?罪的人姓赵,我罪什么罪?”夏初七不识好歹地瞪她一眼,拍着桌子呱呱乱叫,“小情郎,去,去把姓赵的给逮过来,让姑奶奶教训他一顿,让他有了新人忘旧人……不,有了旧人忘新人……不,这样说好像也不对?” 听她一阵叨叨叨叨叨,夏廷赣似是难以忍耐了。 黑着脸转头,他看向晴岚,“晴岚丫头,你不必理会她,先回去歇着。我与她好好说道说道。” 晴岚一急,“爹……” 夏廷赣虎着脸,“去。” 到底是晚辈,晴岚不敢争辩,咬着下唇,同情地瞥了一眼醉意朦胧的夏初七,终是无奈地福身告辞,领着银袖一步一回头地下去了。 一抹清凉的微风拂来,房间里的灯火,忽闪忽闪。 只剩下父女二人了,夏廷赣却久久不说话。 沉默一会,他看着夏初七半开半合的眼,抚须长叹。 “小七,别装了!没有外人了,就咱爷俩。” 状似醉态地半趴在桌子上,实则上夏初七一直在拿眼瞄她老爹,猜测他留下来要做什么。见状心里“呃”一声,她像是刚刚睡醒般,使劲揉了揉眼睛,似懂非懂地望着她老爹笑。 “嘿,乱,乱说。哪个说我是装的?” 剜她一眼,夏廷赣不悦地哼一声,气得嘴巴上的胡子直抖,“还在做戏?小七,你说你没事瞒着你爹做什么?……今儿晚上老子把菜刀都磨好了,要去砍了赵樽那小子,道常老儿才迫于无奈地告诉我,你们那个什么离间计……” “……”刀都磨好了?夏初七无语地想:这件事回头一定得告诉赵十九,让他心里有个怕觉,也让知道知道她也是有老子撑腰的姑娘,往后不要随便欺负她,让心她爹的杀猪刀。 转念,她哧哧一乐,“爹,我就晓得你最疼我。” 夏廷赣受用地哼哼着,深深瞥一眼她醉成了大虾的粉脸。 “我疼你,可你却不爱惜自己。” “我……”夏初七咂咂嘴,笑得有些莫名,“哪有?” 夏廷赣深深看着她蕴了雾气的眼,重重一叹,“找兰子安而已,何须搞得这样复杂?让我闺女又伤身,又伤心,气死老夫了。” 夏初七一怔,“爹,您是说……?” 夏廷赣浑浊的老眼微微一眯,像是陷入了某种空洞的状态。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