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得眉头都颤了起来,可赵绵泽却像只是随意一说,面上很快恢复了平静,只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笑道,“爱妃,朕宠着你,为了什么,你知。朕如今不宠你了,又为了什么,你更知。” 乌仁潇潇面色难看的盯着他。 他却冷笑,一双眸子稚子般戳着她的脸,“你于赵樽有救命之恩,有再生之德。可你猜猜看,他会不会顾及你一丝半点?” 说罢他长袖一摆,起身大步离去。 “摆驾梨香院。” ~ 梨香院这个名字听上去有点风尘味儿,但它却是大晏后宫的顾贵人顾阿娇居住的地方。 赵绵泽过去的时候,顾阿娇正一个人默默躺在榻上抹眼泪儿,哀叹自己可悲可叹的后宫生活。 两年来,不论她用什么心思,赵绵泽对她都不闻不问。两年来,不论她使了多少手段,他也都一概视若无睹。 她实在不明白了,论姿色,论容貌,论驾驭男人的能力,她完全不比他后宫那些女人差,甚至比大多数的女人都要强……可他宁愿去宠幸别人,也不愿对她多看一眼。 这世上,果然有不爱美色的男人? 当初楚七可不是那样讲的啊! “陛下驾到——!” 一道尖细的公鸡嗓子传唱入耳,惊得她差一点从床上跳起来。一个两年都没有踏入过这地方半步的男人,为什么会突然过来? 顾阿娇慌不迭地起身,原想要梳洗打扮一下,可听见外间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晓得来不及了,只飞快地抹了一点头油在手上,搓几下把乱发拂顺。 可下一瞬,看见镜中苍白着脸的女子时,她想了想,又下意识把几缕头发扯下来,半遮了额头,让自己的样子看上去更为憔悴。 出了殿门,她低低福身。 “臣妾不知陛下驾临,未曾远迎,望陛下恕罪。” 赵绵泽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这一张脸,真白,比他见过的任何女人都白。 即便这会儿白得没有半丝血色,仍可堪怜。 不得不说,是一个尤物,只可惜……他受用不起。 “起罢。” 天子一声冷冷的“起”字,梨香院里便谢恩声不绝。接下来,泡茶的泡茶,续水的续水,擦桌子的擦桌子,狗腿儿的狗腿儿,忙活得不亦乐乎。 可赵绵泽显然不是来享受温香软玉的后宫生活的。 “罢了!”他低斥一声,“你们都下去。” “是,陛下。” 宫女太监们不敢多看一眼,后退着鱼贯而出。顾阿娇听出赵绵泽语气里的凉意,心里突突着,可不敢天真地以为他是来与她白日欢好的…… “你的绣活不错。” 赵绵泽不轻不重的轻笑声,吓了顾阿娇一跳。在他似讽似讥的目光盯视下,她觉得脊背上的冷汗快要湿透衣裳了。 “臣妾粗手粗脚的,只会些皮毛,让陛下见笑了。” “你会的,恐怕不止皮毛。” “陛下……多誉。” 看她惶恐不安的样子,赵绵泽笑道,“两年前,你尚且知道利用竹竿粘蝉的法子,向朕通风报信,告之皇后有孕,并且懂得以此来向朕讨恩典,得了这贵人位分,如今你在朕面前自谦,又有何意义?” 听他不温不火地提及往事,顾阿娇心里一凛,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只“扑通”一声,便在他跟前重重地跪了下去,含着泪珠子,酸楚的低泣。 “陛下明鉴,臣妾那时是受了皇后的恩惠……但臣妾是正经人家出身,虽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