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樽哼一声,淡淡开口,却是回答东方青玄。 “大汗错矣!不是舍得,而是信任。” “信任?”东方青玄笑着挪了挪位置,直接坐在他的身边,样子看上去与他竟是十分亲密,“信任什么?信任谁?” 赵樽缓缓侧头,与他正对,目光烁烁。据夏初七目测,这两个人面孔的距离,不足五厘米,是一个极为暧昧的空间距离。只可惜,赵樽满带寒气的声音,却无半点暧昧可言。 “信任我和她的感情……不是旁人,可以插足的。” 夏初七看见了他的话,唇角不由微微一抖。 晋王殿下了不得,连插足都懂得了?她有些想笑,但男人之间谈话,女人往往不便插嘴,尤其是这种时候,说什么都可能会起反作用,她索性一聋到底,不去看他们说什么,待专心为赵樽扎好了伤口,又换了个位置,开始去剥东方青玄的衣服…… 看她重手重脚的样子,东方青玄眉梢一挑。 “急什么?慢慢脱!” 这含义深刻的话,原有暧昧。 但他在赵樽的面前说,却又刚好相反,仿若成了一个玩笑。 赵樽冷哼,瞥着他,“就你没二两肉的身子,你以为我阿七乐意看?” 东方青玄目光一闪,也笑,“你问问她,乐意看不?她啊,喜欢得紧。” 夏初七……手脚麻利的做事,看不见啊看不见。 赵樽知晓她在装傻,抿紧了嘴巴。东方青玄则是一愣,看她低垂着头,毫无反应的样子,飞扬的眉头慢慢便耷拉了下来,就连出口的声音也消沉了不少。 “她是真的听不见?没法子治了?” 赵樽淡淡道:“她自己便是世上最好的医生。” 东方青玄眉头一皱,凝目看来,“最好的医生不见得能治得好自己的病。回头离开阴山,还得找旁人为她瞧瞧才好……我那里有一个老大夫,早在前朝时,便已名满天下,出任过太医院大使,后来末帝北逃,他便隐于民间,好不容易才让锦衣卫查访到他,收为己用……” 赵樽低笑一声,不疾不徐地瞄他,“看来大汗那会子没少拿朝廷的俸禄,办自己的私活啊?” 东方青玄微叹,“你得理解一个为你老赵家卖了一辈子命的人。” 赵樽目光一深,略带嘲意,“你那一辈子,短得也未免太不实在!” “……”东方青玄一哂,“为了活命,混口饭吃而已。” “嗯”一声,赵樽云淡风轻的看着他,“若做兀良汗的大汗也只是混饭吃,那么这天底下的人都不必活了。大汗的谦逊……实在令吾等汗颜!” “汗颜,是指大汗我的颜,与殿下何干?” 这般强词夺理的话,听得人心里痒痒,想揍人。 但赵十九岂是那般容易被他激怒的?他漫不经心地看着东方青玄俊气的面色,轻唔一声,也不知想到什么,轻轻摇着头,唇上噙上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痕。 “大汗很自信。可你似乎忘了……” “什么?” “情人眼里出西施。”赵樽凉凉一笑,又补充,“在我阿七眼里,谁能比我?” 东方青玄面色微微一沉,“王婆怎么把瓜卖到皇陵来了?” “看不清真相的人,比王婆更傻。” 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斗着嘴,夏初七则蹲在他二人的身边,为他们处理身上的伤口。氤氲的灯火之下,两个同样挺拔俊朗的男人,一个风姿卓绝,一个眉目俊雅,一个冷,一个热,看上去气场极不融洽,可气氛却诡异的和谐……只是他们在说话时,眼风时不时从夏初七身上扫过,带出来的波澜,起起伏伏,心思也各有不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