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仔细分辨着他唇角的发音,淡淡一笑。 “这样不要脸的话,普天之下,能说出来的人不多。” “可朕说了。”赵绵泽目有冷意,定定盯着她的脸,声音添了一比哽咽,“夏楚,这几年到底是什么改变了你?为何变得这般尖刻?到底是什么让你忘了朕,恋上了他……那一日,在你楚茨院的书房之中,朕细细观看了那些画,那些你为朕作的画……朕以为,这样的深情相许,是不会轻易撼动的。” 慢慢的,他说着,从腰间取下一对泥娃娃,摊开在手心,然后翻转对上她。 “你看这是什么?” 这一对泥娃娃,都是夏楚恋着赵绵泽时亲手捏成的,夏初七曾在楚茨院见过。 一个娃娃的背上写着“绵泽”,另一个写着“楚儿。” 他们相依相偎,亲密无间的姿态,宛如世间最为深爱的情侣。 轻呵一声,赵绵泽掌心慢慢合拢,死死抓住那两个泥娃娃,目光悲切地扫过夏初七无动于衷的脸,一字一句,说得缓慢而沮丧,“为何要这般待朕?朕一心册你为后,不计前嫌,不计较你与他……苟且过,甚至不计较你为他生过孩儿,令你位列中宫,为我大晏国后,给你最高的礼遇,天下妇人最重的荣光,可你却这般冷心绝情,竟欲致朕于万劫不复之地。夏楚,你的心,何其残忍?” 她的心……残忍? 夏初七唇角一挑,棱角稍显冷厉,却又带着一抹忍不住的嘲弄。 “想知道答案?” “想。”一个字,赵绵泽有些哽咽。 “因为那个喜欢你的夏楚……她已经死了,早就已经死了!” 她声音不大,却字字冰冷。为那个立在苍鹰山上迎着呼啸的冷风往崖下一跳,从此断情绝爱的女子,心底竟是抽痛一下,更觉对面前这个“深情”的男人厌恶无比。有些男人就是这样,不喜你时,让你滚蛋,不肯多看你一眼,当你琵琶别抱的时候,他突地感觉恐慌和危机,又伸了手来,让你回来……可人心易变,离了的心,如何还回得去? “好,她死了,死了好。” 赵绵泽自是听不懂她话里的真正含义,冷笑一声,高高扬起明亮的大袖,在冷风“噗噗”的吹拂之下,做出一个“杀”的动手,目光却慢慢看向赵樽。 “十九皇叔,如今你府中的人,就在朕这里。可你不想想错,朕不是找你交换,只是为了给你一个警示。从现在开始,你再多往乾清宫前踏上一步,我便杀一个——” “不需你动手!”一个尖锐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跪在雪地上的田富面上露出怪异的一笑,紧接着,他不顾被反剪着双手,竟然颤歪歪地站了起来,迎着赵樽的方向转身,看一眼他,又看一眼夏初七,端端正正地朝他们跪下了。 “爷,奴才们自知落入敌手,必将牵连于你。人人都说爷冷心冷血,无情无义,可旁人不知,老奴心底却清楚得很。在爷的心里,从未把奴才们当成下等人看,我们在晋王府里,过得是最好的日子,人上人的日子。这些年,老奴为你打理财务,你从未清过老奴一次账,从未为难过老奴一次。如今,到了老奴报答你的时候了。” 说到此处,他嘴角一咬,像是吞咽什么东西,笑容更是古怪。 “王妃当年留在府里的有毒之药不少,老奴都一一清点过了。在落入抓捕之前,已经分发了下去。我等纵是仆役之身,也绝不让爷为难一分。” “田伯,你吃了什么?”夏初七惊诧的叫了声来。 现场顿时一片混乱,可田富脸色迅速青紫,就在众人目光烁烁的注视之下,只见他双目突地暴涨,喉咙一梗,大声喊道,“晋王府家奴,管家田富,拜别晋王与王妃!望晋王与王妃长命百岁,早生贵子,此生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他的声线到了最后,已是弱不可言。待最后一个字落下,他略胖的身子“嘭”一声栽倒在了雪地之上。只是曝瞪的双目并未合拢,仍是一眨不眨的看着这个世界,慢慢的,一缕缕鲜血从他的嘴角、鼻孔、眼睛流了出来……猩红的洒在雪地上。 “田伯,你等着——” 电光火石之间,不待众人回神,大方子大叫一声,学着田富的样子,也跪朝赵樽与夏初七的方向,大声呵道:“晋王府家奴,车夫方二狗,拜别晋王与王妃。望晋王与王妃长命百岁,早生贵子,此生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小方子瘦小的身躯倒在了雪地之中,落地的,是一朵朵鲜红的雪花。 随即,一道又一道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响起了冷风四拂的乾清宫里。 “晋王府家奴,典宝黄实良,拜别晋王与王妃。望晋王与王妃长命百岁,早生贵子,此生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晋王府家奴,典厨史泰相,拜别晋王与王妃。望晋王与王妃长命百岁,早生贵子,此生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晋王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