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房跑出来,就一件单薄的袍子,还散乱开来,二人都穿得不厚,在挣扎中,他身体有了明显的反应,更是令她难堪不已,胃里又一阵翻滚。 “你放开,不要碰我。你一碰我,我就犯恶心……” “呕”一声,她忍不住了,那一股胃酸涌上的感觉,太糟心,这都她不用假装,他都能听得一清二楚。良久,他没有说话,就在夏初七为了小十九心情忐忑不安的时候,他突地慢慢放开了她,黑暗里的声音,凉凉的。 “好,朕放你回府。” 她一惊,“真的?” “明天就滚!” 终于惹得炸毛了?夏初七捂住嘴巴,压下胃里的不适感。 “这一回,你说话算话?” “夏楚,不要以为朕非你不可——” 低低甩下这一句话,他转身大步离开。留下那一句冷飕飕的话,惊了夏初七一下,辨不清真假,只听得他仓促的脚步声远远离去,待反应过来时,那人已经不见了。 黑暗里,她一动未动,直到有另外一只手拽住她的手腕,稳住了她的身子,她才回过神来。 “你在?” “我一直在。”甲一低头看着她,要扶着她出去,“这屋子里全是灯油,今晚换一间屋子休息吧。” 夏初七轻“嗯”一声,想到赵绵泽临去时的怒火,想到他的保证,身子突地有些发软,不知道究竟是释然的疲乏,还是真的从湖中起来受了风寒,只觉眼前黑乎乎的,脚踩不到实处,身体软得再也站不住。 “你还好吧?”甲一环住她。 “扶我去药堂……我得吃点药。” 她虚弱地抓住甲一的胳膊,今天晚上这一出,她感觉得到赵绵泽是真的被她伤自尊了。先前在下属面前滑得那两跤,加上她的嘲笑,她的逼迫,她相信他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再来找她了。 只不过,就算他同意了她回魏国公府,大概也不会少了监视,她的小十九要顺利出生,真的好艰难……而这个时候,她更加不能生病。 再熬一晚,熬到了明天,她就可以离开了。 昏昏乎乎地入了楚茨殿的药房,她眼睛半睁半开着,正准备问甲一怎么不点灯,突地一道模模糊糊的黑影映入她的眼帘。她瞪大眼睛,未待反应,便落入了一个宽厚的怀抱。那熟悉的气息,让她放松了警愣,下意识地紧张起来。 “你怎么来了?” 他身上硬硬的甲胄硌得她有些难受,但她仍是义无反顾的抱紧了他的腰,叹息一般唤了一声。他没有回答,手臂一紧,在黑暗里,极快地捧住她的脸,吻住她的唇,就像为她度气一般,死死吻住,极尽缠绵,铺天盖地的热吻,令她脑子一晕。 “我,我快不能呼吸了……” 失去意识之前,她听见自己这样说。 ~ “陛下!” 看着赵绵泽从里头走出来,何承安吓了一大跳。 他身上衣裳的绫乱和狼狈且不说,他的手肘上,大概是摔在地上时蹭的,鲜血已经渗透了单薄的寝衣,在白惨惨的灯火下,看上去极是骇人。 可赵绵泽却似乎未觉,一双眼睛宛如鬼火,幽冷无比。 何承安一路小跑跟上,见他不说话,急了起来,“这这……这怎么了得?陛下,即便是皇后娘娘,也不能这般对您……” “无事,让贺安来,为朕包扎一下就好。” 应了一声,何承安就要转身,却听见他说。 “回来。” 何承安圆规似的,“哧溜”一转,“陛下还有何吩咐?” 赵绵泽扯了扯袖口,眉头皱起,没有抬头,“今晚楚茨殿发生的事情,不许声张出去。要是让朕听到什么风言风语,朕要你们的脑袋。”最后一个字说完,他淡淡地扫了一圈身边的其他人。 “是,陛下。” 一众人纷纷跪下。 他虽然没有仔细交代,可这些人哪个不是猴精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