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樽尚未回答,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快,快点找——” “你们几个,去那边。” “你,跟我走——” “去,那个竹林里找一下。” 说时迟,那时快。其实离先前那个“偷欢之人”离开,也不过转瞬之间的功夫。 怎么这样多的禁军涌过来? 看来事情,不简单。 夏初七心里翻江倒海的想着,莫不是赵绵泽打定主意连脸都不要了,自己搞出来的这一出? 若是她今日与赵樽相认,被他们当场抓住,任何一个罪名都会让赵樽吃不了兜着走。这么说来,这件事也许原本就赵绵泽为赵樽安排的一个圈套。赵樽假失忆,他就真陷阱。他给赵樽放了一个香饵,正是她自己。他知道她来找赵樽,故意让他钻入这个圈套里。 而那两个“偷欢之人”,是赵绵泽安排大肆搜宫的“借口”,还是另外一对中了赵绵泽“套中之套”的人? 怪不得赵樽不敢与她相认。 他们的身边,到底有多少眼线? 夏初七意识到这些,心里一窒,还来不及思考,赵樽的胳膊已经伸了过来,他再一次抱住她的腰,压低了声音。 “走!” 外面涌来的禁军很多,他们的样子正是在搜查什么。三五成群,手持刀戟,气势汹汹地四处翻找着,不过瞬间,便有人举着火把往竹林里来了。 在那一刹的火光下,夏初七看清了赵樽的脸。 很冷,很冷,只一瞬,除了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还有一抹仇恨的火苗顷刻滑过,不留一丝痕迹。 她一怔,他已抱着她闪出竹林,往反方向而去。他脚步极快,仿若生风,却沉稳有力,并无半分慌乱之态。 禁军的速度哪里比得上他? 即便抱了一个人,赵樽也走得很快。夏初七扣紧他的脖子,只听见耳边“唰唰唰”作响,一阵衣料与树丛花丛的摩擦声后,几个闪身,他便已经将她带入燕归湖边上一块巨型的假山石后面。 他放下她来,长长的喘了一口气。 “你在这里,等我离开再走。” “还说不认识?”她拽住他的袖。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我只是为了自己。这样与你在一起,若是被人瞧见,怎么也说不清了。” “好,你走吧。”夏初七慢开手,抿紧了唇角。他迟疑了一瞬,看着她还未说话,假山石的外面,又是一阵禁军急匆匆的脚步声。 “快一点,围起来,不要让他们跑了。” 赵樽探出去的身子,缩了回来,眉头紧锁。 “你说,他们是在找那两个人,还是本来就在找我们?真是一场好戏呀!”夏初七猜测的轻笑道,赵樽锁着眉,却没有回答她。 她能想到的事情,他自然也能想到。 夏初七不再与他讨论,只是竖着耳朵,倾听着外面的动静,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近乎贪婪。可他却不看她,一双冷漠的眸子,森寒无波,气度一如既往的尊贵无双。 隔了三个月,赵十九还是赵十九。 可如今的赵十九,又不太像赵十九。 他身上少了一些什么,又多了一些什么? 也许他与她,都是一样。 经过了这样多的事情,如何还能保初心?夏初七静静的想着,看着他笼上一层阴影的冷冽面孔,突地慢慢伸手过去,扳住了他的肩膀,迫使他转过身来,正面对着自己。 “赵十九……” 她低低的唤,他却没有回答,眉心冷蹙。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