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酒!” 那两个嬷嬷想来是做惯这些事情的,皇帝声音刚落,她两个便按住夏初七的胳膊,要将她摁倒在地。夏初七咬着牙,酒精的味道直入鼻端。只一闻,她便知道这真正是穿肠毒酒,没有半点虚的。 猛地抖开手腕,她低低一喝。 “陛下,娘娘,我还有一事要说。” “灌酒!”洪泰帝不容她分辩,冷喝。 “陛下!听她说说,也许她还有话要说,也许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让她说完,让她说完……”贡妃几乎要哭出来,伸手拉住洪泰帝,态度恳切的央求。 洪泰帝瞥她一眼,恨其不争的咬了咬牙,终于摆手挥开了两个嬷嬷。 “说。” 今日过来乾清宫的情况发展,并没有如夏初七事先所料,月毓比她想象的聪明,没有入瓮,而洪泰帝要她性命的坚决,更是超乎了她的想象。 瞄了月毓一眼,她缓了缓,想要拖延时间,不想轻易供出小十九来,以免往后真的把儿子给搭上了后悔。 还不到关键时候。 忍一忍,再忍一忍。 只要再忍一忍,她便可以把那些人一网打尽了。这么告诫着自己,她不再冲动,朝贡妃毕恭毕敬地叩了一个头。 “陛下,娘娘,我是有许多话想说。我生在魏国公府,长在魏国公府,生在大晏,长在大晏,自小父亲就教育我,要忠君爱国,要恪守本分…” “我父亲一生为国尽忠,最终落得一个满门抄斩,我虽得以苟活,却不敢对陛下和朝廷心生怨恨。只因父亲告诫过我,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相信陛下,一定会还给他一个公断。可他未有等到公断,他就和全家一百多口没了命。他的位置,被他处心积虑的弟弟占去了,他为女儿选好的夫婿,也被他心怀不轨的侄女占去了,他一辈子的功劳,通通都成了旁人的垫脚石,一切化为乌有。不仅如此,他还要被扣上一顶通敌叛国的帽子,从此遭万世唾弃,引千古骂名。” 原本只是瞎编故事拖时间。 可说起这些事,或许是牵动了夏楚原有的情绪,不知不觉,好多往事和片断不停在她的脑子里闪过,就像亲身经历过一般,扯得心脏生生疼痛。 而她,这一刻仿佛不再是夏初七,而是当年那一个被抛弃的可怜虫夏楚,跪在当地,眼角含泪,声音哽咽。 “我与绵泽的亲事,是陛下亲自下旨的。是故,在父亲和母亲的耳提面命下,我那时便知,我将会是他的妻室,长大了是要嫁给绵泽的,一生一世都只能是他的人。那个时候,他厌恶我,讨厌我,待我不好,我也从未有怨过他,我只一心等着,等着他回头来娶我……” “我很傻,人人都说我很傻,是个傻子。只有我父亲和母亲不嫌弃我,他们说我是他们的宝贝,是世上最善良的孩子,善良的人,一定会有善报的……” 可她没有等到善报。 一条命,终是殒在了苍鹰山。 泪水顺着眼落滑落,她哑着声音低低道:“可绵泽一直未有回头,不论我怎么待他好,不论我说什么,我跪下来求他也不成,他不肯多看我一眼。他喜欢我的三姐,他是那样的喜欢,我是那样的嫉妒……我不明白,他不是我的夫婿么?为什么不能如我一般?那时的我不懂,当一个人的感情不在时,再多的眼泪都没有价值,我一直哭,一直哭,越是哭,越是遭他讨厌……” 夏初七说到此处,贡妃已经听得泣不成声,就像被故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