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你兀良罕先前在古北口抢了我军粮草,本就有劫取之意,后被老夫夺回,一直心有不甘,如今假意向老夫示好,送上妹妹了,就为了拖延时间,好让老夫与殿下掉以轻心,从而攻击我军囤!狼子之心,实在可恨之极!” 夏廷德狠狠呵斥着,直着他双手直颤。 巴彦动着嘴巴,无力辩白,还不等说出个结果,只见又有人从大帐方向飞奔来报。 “国公爷,不好了,不好了。营中有许多兄弟开始头痛发热,胸口痛堵,手脚发软,先前随军大夫诊断说,极像是……像是发时疫了……” “时疫?” 夏廷德冷笑数声,突地尖声大喝,意有所指的瞄了赵樽一眼,那语气极是森冷,“老夫驻军于阴山好端端的,为何会突发时疫?哼!” “时疫?时疫!” 顿时有人附合抽气,形势顿时糟乱一片。 要知道,时疫猛于虎。在这般的情况下,对一支军队来说,时疫比真正与敌人的面对面战争还要可怕。夺起人命来,还要更快。最关键的是,即便是战争,打完也就打完了。时疫却不同,它就如附骨之蛆,会不停的蔓延…… 然而,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一件事情没完,另一件事情又接蹱而来。就在众人为了瘟疫之事商讨得人心惶惶,准备应对之策时,突地营外守卫再一次慌张来报。 “国公爷,兀良汗已经占领南坡军囤,如今又带了数万的铁骑,开始冲击我阴山大营,说要解救大世子,不让公主受辱,他们来势汹汹……” “什么?冲击大营?” 夏廷德又惊又怒,老脸上满是气愤。 在他的带动下,众将士也在为这突然的袭击惊得面面相觑。 “殿下,如今这情况,您与老夫还是各自回营安排。这兀良罕的世子和公主,老夫说话算数,仍交由殿下处置,但是,兀良罕杀我同胞,夺我军囤,绝不可轻饶,相信殿下自有分寸,不必老夫再来提醒。哼!告辞!” 赵樽冷冷看他一眼,没有回应,只转身领了人大步回营。 一行人还未走入北伐军大营,便见一个人扛了个大袋子在肩膀上,袋子里像是有人,不停的扭动着。而他速度极快,领着几个人便往营外掠去,看他们身上的穿着,不是蒙族人的服饰,而是大晏军的甲胄。那几人极是精明,专挑人潮拥挤的地方跑。此时兀良罕大军袭营,夏廷德的阴山军已然乱成一团,在营中四处奔走着,糟乱成了一片。在那拱麻袋的几人身后,有一金卫君在紧紧追赶,打头的人正是慌乱的甲一。 甲一看见赵樽,面色灰败,急喘吁吁。 “殿下,快劫住他们,他们绑了阿七……” 赵樽面色骤然一沉,看了看那扛着麻袋奔走的方向,身姿在冷风中一僵,整个人冷如地狱阎王,样子说不出来的可怕。 但谁也没有想到,他不仅没有去追那群人,反倒是掠向了甲一的反方向,往驻军营帐极快的奔了过去。 他撩开帘子,入了内帐,床上果然空空如也。但与甲一追出帐外的方向完全不同,仔细一看,只见原本结实的毡帐背后,已经被人用刀子划开了一人高的缝隙。 很明显的调虎离山! 前面掳人,真正的杀着在背后。 阿七被他们从营帐后面,趁乱弄走了。 …… 夺军囤,夜袭阴山,时疫,整个阴山乱成了一团。 这个夜晚不同寻常,寒风,暴雪,在这一片苍茫的大地上肆虐。 二十多万人的驻军人人自危,透入骨髓的冷意和时疫的恐惧席卷了每一个人的心脏。 可谁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兀良罕的铁椅,怎会有这般本事,无声无息就摸入了驻扎有这样多军队的南晏控制地。一时间,营中火把龙蛇一般,四处蹿动,喊杀喊打地声音不绝于耳,可夏廷德的兵卒,好像还真的生病疲乏,战斗力极大的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