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个懒人,她想。 尤其是这会儿,怎生就像被人抽去了力道一般,人都没了精神。 都说爱情是毒药,失恋的时候,感觉就是这样子吗?她觉得这个理论太过高端了,或者是她太笨了,怎么都参悟不透,说有一肚子的愁绪吧,却又未必。连眼泪都没有一滴,算什么失恋呢? 想了许久,心里杂乱着太多的烦躁的情绪,可却没有那一句话来得锋利入骨——“在夜明珠下,取男女‘百会穴’上的头发,结为发辫,那这两个人就可以永生永世在一起了,不论天道如何轮回,不论相隔千年还是万年,再也不会分开……” 她好想笑…… 只有傻子才会相信吧? 原来故事终归只是故事而已。 “哐当”一声儿,小窗口又被打开了。 那个被骗过的小狱卒又来了。 “吃饭了。” 他好像只会说这一句开场白,夏初七懒洋洋的抬头看过去,隔着一面木栅栏,她见到了梅子哭得通红的眼睛,她的手里,还拎了一个食盒。 “楚七,爷让我来给你送饭了。” 二月初二戌时三刻—— 谨身殿里,灯火仍然大亮。 除了尚未安置的老皇帝之外,几位朝中重臣,还有他的儿子和孙子们,也都被召集在了一起。把如何为太子隆重治丧一事商议完毕,东方青玄又建议,要把楚七提去诏狱,由锦衣卫来审理“楚七谋杀太子一案”。他的提议,得到了几个老臣和几个皇子的附议,只有赵樽不肯松口。 “父皇——”赵樽目光很深,“若是楚七有意谋害太子,她大可不必去治他便是,又何需大费周折?这根本不合常理。” 他的话很有道理,可宁王却步步紧逼。 “父皇,话可不能这样说?一开始她可能是诚心要救治,可谁知道后来又受了谁的蛊惑,起了歹毒心肠呢?再说,别看她一个小小女子,都敢女扮男装欺君犯上了,又怎能以常人的思维来看待她?突然起意,也不无可能。” 说罢他又侧过脸来,看向赵樽。 “十九弟,如果不是做贼心虚,又有什么不敢让人提审的?” 赵楷顿时附议,“父皇,三哥说得对,只是提审,又有何不可?” 几个皇子各执一词,大臣们面面相觑,东方青玄只是淡然而笑,而洪泰帝今日的情绪显然有些不稳。就在一日之间,他得了一孙,又失去一子,这会子暴怒得额头上的青筋都在跳动,想了一想,他又望向赵绵泽。 “绵泽,此事你如何看?” 赵绵泽先前一直没有说话,被点了名,上前一步。 “孙儿以为,楚七先前救治我父王,确实是诚心诚意的,如今出了这事,我父王究竟身中何毒还未有定论,单凭搜查出来的一些霉变食物,就治她大罪,确实太过武断,且……” “皇长孙殿下——” 宁王斜刺里插来一句,打断了他的话,这一声“皇长孙”喊得好不讽刺,随即,又趁机煽风点火。 “为人子嗣该有孝道不需要我这个叔叔来教你吧?如今大哥惨死,我们这些个做叔叔的人都寒了心肠,你这儿子做得,竟然还如此淡然啊,要替仇人说话?” 赵绵泽微微一愕,还未等开口,洪泰帝却是瞳孔一缩,瞪向宁王。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