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着上,就很容易分辨出人与人的阶级层次不同来。 因了与赵樽这几日“不和谐”关系,夏初七与李邈是走路出来的,没有叫府里的马车。 一路往锦绣楼去,她正寻思着逛古代青楼会是什么样的感受,街道对面就传来一阵尖叫的嘈杂声儿。 周围的人群,也迅速往边儿上挤去。 “好像出事儿了。” 夏初七念叨了一声儿,却见李邈已经拔了腰上悬着的长剑便往那边儿冲了过去。 她微微一愣,攥紧拳头紧随其后,有些不明所以。李邈那人看着冷淡,其实性子有些冲动,她怕那姑娘吃了亏。 “袁形,你怎么样?” 人群里头,是李邈略带惊慌的声音。 “这人怕是不行了。”有人在低叹。 “刚才那些是杀手吗?我连影子都没看清,杀了人就不见影儿了。”有人在惊恐。 “快,二愣子,快点。把老大抬上马车,抬去汇药堂……”有人在尖声大吼。 夏初七好不容易挤入人群的时候,那里面已经乱成了一团。 人群包围的中心,是一个浓眉高鼻,做江湖武人打扮的络腮胡子。他身上的衣物已被鲜血浸透,半躺在地上,手边儿落上了一柄大刀。地上,刀上,流了一滩红汪汪的鲜血,而他面容扭曲着,一只手紧紧捂着小腹的位置,脸色苍白得像个鬼。 “楚七,快来看看。”李邈小心翼翼地扶了他。 夏初七抢步过去,拧了下眉头,“表哥,他是?” “他是袁形。” 来不及过多解释,李邈一说名字,夏初七便明白了。 袁形便是李邈两年多前救过的那个男人,也就是锦宫行帮的老大。这样子的人,会被人砍伤在大街上也就不太奇怪了。 一个混江湖上的人,仇家自然不少,肯定是被人给偷袭了。 心里寻思着,夏初七手上却没有迟疑,蹲下来身来,她挪了挪袁形的手臂,简单地察看了一下伤势。只见那袁形虽然疼痛,却是咬紧了下唇,一声儿都不吭,简直就是水泊梁山上的绿林好汉,却也让她生出了几许佩服来。 “表哥,回府去把我的医箱拿来,要快。” 李邈点了点头,她对夏初七医术有十分的信心,什么都不多问,转身便上了袁形的马车,那驾车的弟兄也不迟疑,按她的吩咐便扬鞭驾马,极快地窜了出去。 马车离开了,夏初七的急救也开始了。 她敛着神色,飞快地脱下自己的外袍,咬牙撕成了布条,做成绷带的形状给袁形包扎在伤口上,免得他体内的内脏脱离出来,到时候更加难以治疗。做好这些,她又把他的腿半曲起来,在膝下垫上剩下来的衣服,以便于减轻他腹壁张力和疼痛。有条不紊地做好这一切,这才抬起头来,镇定地吩咐袁形的手下兄弟,让他们赶紧去药堂里备上一些必要的伤口敷料过来。 “那人是医生吗?” “大概是吧,只看他的年纪不大,只怕……” 在乱哄哄的人群置疑声里,袁形那手下的兄弟手忙脚乱中,便有些害怕了。 “这位先生,不如先把我家老大抬到汇药堂去吧,离这很近。” “这样的伤势,挪动必死——” 夏初七治疗重症的时候,也是一个严肃刻板的人,说话更是掷地有声。也不与他们多做解释,她只拿眼睛看向袁形,给了他一眼“要不要小命”的暗示。那袁形虽不知道他是谁,可与李邈却是极熟的,忍着额头大颗大颗的冷汗,由她折腾着,有气无力地冲手下弟兄摆了摆手,还咬着牙吐了几个字。 “有劳……先……生!” 夏初七瞟了他一眼,“不劳。你闭上嘴,养精神。” 袁形尴尬的闭上了嘴巴,夏初七眉头拧着,怕他会失血休克,又紧紧掐住了他的人中穴。 李邈的速度很快,来回一趟晋王府也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夏初七也与她多说废话,只让李邈按住的胳膊,又让两个人摁住了他的腿,拿出医药箱里的剪子来,便剪开了他腹部的衣裳,用自备的消毒水消了下毒,检查起他的伤情来。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