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儿,她先前给梅子咬耳朵,就为了这事儿。 而借口么,自然还是元小公爷除了女人之外的另一个爱好——火器。 有了那东西,她打赌这位爷一定会来。 果然料准了。 元小公爷瞄她一眼,微微皱了下眉头,往外头招了一下手,丹凤眼便笑开了。 “吴四,把好酒好菜给小爷拿进来。” “是,右将军。” 随了一声儿响亮的应答,一个小兵模样儿的人,手脚利索的提了一个鸡翅木的三层食盒进来,就在木板床上铺了一张梭布,便将食盒里的东西摆放了出来。一碟花生米,一盘油亮亮的烤鸭,一盘卤牛肉,一盘猪耳朵,还有两个大碗和两坛烧酒。等都归置好了,他才慢慢地退到了外头。 “诺,表妹,给你的。” 元小公爷为人向来率性,没有那么讲究。在夏初七的对面坐了下来,与她一人坐在木板床的一头,中间隔了一块摆放了酒桌的梭布,还真就着花生米猪耳朵与她在这柴房里头吃喝起来。 “喝!”夏初七与他碰了一下碗,“说来还是表哥你这个人不错。都说如今这世道啊,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就我现今这个半死不活的样子,你还带了好酒好菜来看我,让我这心里头,真真儿是感动得想哭……” “别装了!” 元祐一摆手便打断她,丹凤眼斜斜一眯,“能叫唤的驴子,哪一头不是横踹乱踢的货?不是你让梅子带话说,小爷得请你喝酒吃肉,你才告诉火器改良的方案,小爷能这么麻烦带一大堆东西来么?” “靠!”夏初七耷拉下装感动的表情,嘿嘿一笑,就着那手指挟了一块嫩嫩的烤鸭,蘸了点儿小碟里的甜酱,往嘴巴里一送,嚼得嗞嗞有声儿,“我呢好不容易想伤心一下,你这头就泼人冷水。不地道,真是不地道。” 轻轻“嘁”了一声儿,元小公爷夹了一块牛肉入肚,就着烧酒抿了一口,又才说,“你啊,就不是一个安分的主儿,小爷还以为我十九叔真亏着你了呢。可过来这么一瞧,你这日子哪里是受了委屈的样子?” 拎起一颗花生米,夏初七砸向他脸,“去去去,非得等你来收尸了才叫委屈?” 元小公爷一张嘴,便把花生米接住,便口叼进了舌间。 “真香。能不能好好说话?” 夏初七又好笑又好气,“不好好说话的是你吧,哪壶不开提哪壶,从今往后,就别在我跟前儿提那个人。” 元小公爷轻笑了一声,“哟,你这是要与我十九叔划清界限?” 夏初七翻了个白眼,“你瞧瞧我这德性?不该?” 元小公爷眸子微微一眯,就着炭火的视线深邃了几分,看了看她,好像想说什么却又是忍住了,翘开唇来,牵出一个最是轻佻的微笑。 “说罢,叫小爷来究竟有何要事?我还真不敢相信你替我想了火器的事儿,会有点啥好心肠?” “喝酒喝酒,甭说那些个扫兴的话,今日喝了,咱两兄妹哪个时候又才能喝得上,还真就是说不准儿了。”夏初七眯了眯眼睛,又倾身对元祐倒满了酒,碰了一下碗,那一抹笑容狡黠如狐。 “啥意思?”元祐一皱眉。 “没什么意思。好酒,真是好酒,比那个杂粮酒好喝多了。” 突然冲口而出的话,让夏初七莫名其妙便想到那天儿在清凌河的大石头上喝的杂粮酒来。 品着品着,嘴里便有了几分不是个滋味儿。 讥诮的笑了一下,仰起脖子来,猛地灌下一大口。 “真是痛快。” 这个时代的酒精度数都低,还真是不太容易喝酒。 她闷闷的想着,那元祐瞄她一眼,也是不客气的大口喝着,笑逐颜开地撩出一脸的桃花来,“别说,在这种地方喝酒,还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儿,那感觉就像给死囚犯送行一样,有了今天没明天,喝下肚子都不知道能不能拉出来,确实很痛快。” “欠揍的货!” 夏初七骂咧了声儿,瞥了他一眼,突然又是一笑。 “不过说来也差不多吧,您今儿就当为我送行了。” 元小公爷刚凑到嘴边儿的酒碗,又放了下来,不解地勾了勾唇,“表妹,咱俩可先说好啊,请你喝酒吃肉侃大山什么的呢,表哥我能办到,不成问题。可如果你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