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才贵格,乃是凤命尔,必将福寿绵延。可惜可惜……” 凤命? 要不是在外人面前得端着,夏初七真得当场喷口水。 占色啊占色,你可知道,俺寻到了你家的祖师爷爷了。 扯不扯啊,真是。 赵樽漠然地听着,眼风淡淡扫了过来,那一又黑眸里的乌云,似乎更浓了一些,语气里带着只能她才能听得懂的淡淡讥诮。 “幸亏是个男子。不然,因了方丈这一言,岂不成了人间祸害?人人想要夺为己有?” 祸害? 他全家都是祸害。 夏初七心里头鄙视着他,并没有将老和尚的话放在心里。等赵樽吃饱聊足了,那老和尚便让小沙弥来给他安排了一间环境幽静的禅房,供他休息。 相较于外头坐在台阶,蹲在树底下的难民们,夏初七觉得在封建王朝做一个王爷,那日子可真是逍遥快乐赛过活神仙,至少不论走到哪里,都可以那么趾高气扬的拽。 兴许昨儿晚上赵樽守蛇没有睡好。一入禅房,让夏初七打了水来供他洗漱完,又吩咐她坐窗边儿守着,便自顾自躺倒在那张床上,再没有了动静儿。 夏初七心里头不太愿意,可谁让人家是主子呢?且不说他真真儿也救过她的命,就论那赵贱人身上的逼人气势,哪怕他不怒不恼,只需要往那儿一坐,眼睛儿淡淡一扫,摆上了王爷谱儿,她就诡异的会听话,下意识地按照他的指示去办。 那感觉……就好像她前世里听见了军令。 军人的出身,果然容易被人指使。不过好歹,她现在也算是吃皇粮的人了。 这么安慰着自个儿,她坐在窗边,托着腮帮打着盹儿,脑补着如今也只不过是在执行任务,虽说不是做医生,只当是守卫上级长官而已,没有什么可隔应的。 心态好,这么一想,她便觉得这日子也没那么难熬了。 可跟着他这样混下去,她啥时候才能摆脱这仆役的生活啊? 上次签了卖身契,赵贱人便给她上了奴籍。 在大晏朝这个户籍严苛的地方,一个奴籍的女人,甭说嫁人过正常日子了,便是被主子打杀了也是常事儿。如果她不脱奴籍,私逃了出去,就算不被人逮住,也总会感觉怪怪的。 一个没有户口的人,怎么混呢? 乱七八糟的想着,她又神神叨叨地偏头瞅了一眼帐子里那个人影儿,轻轻哼了哼,想着要赵贱人哪一天真把她给惹急了,她索性趁他不备,把他砍杀掉好了。 “官爷,您不能进去。” 正在这时,外头突然传来那小沙弥的声音。 “老子怎么不能进去?锦衣卫拿人,让开——” 又一个声音传来,惊了夏初七一下。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日将她放入棺材抬到金沙村的马千户。只是这厮怎么也到普照寺来了,她还寻思他被洪水给冲走了呢? “官爷,禅房里,没有你要找的人。” “没有?!老子刚刚一入院子便见到他钻进了法堂里,结果找一圈儿不见人影,定是藏在了你们这禅房里头。让开,让老子们进去搜……” 听见那咋咋呼呼的声音,夏初七心下便明白了。 看来这个马千户也在洪峰来的时候逃跑了,可这厮也算是一个任务执行力度很高的人,纠结于不敢回去向东方青玄交差,一直在找那一口棺材,结果在丈人山下找到了棺材,上来又正好瞧见了她去拿粥回来,这便找了上来。 只是听他的语气,似乎还没有与东方青玄接上头? 而且,他应该也不知道赵樽在里头才对。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