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七掏了掏耳朵,半眯起了眼儿,“这位月毓大姐,哦,不,小姐,你们都不给囚犯准备食物吗?” 月毓抬眼瞥了她,脸上的笑容愈发随和,“爷没有吩咐的事,月毓不敢擅做主张。” 先人板板,你不是陪睡的大丫鬟吗?! 看着月毓带着梅子扬长而去,夏初七直想杀人。 想她前世虽然职位不高,可为人热情善良又大方,哥们儿姐们儿一大堆,再加上行了军医这样招人待见的职业,不管走到哪里都受人尊敬,哪里会像现在这副模样,是个人都敢给她气受? 义愤填膺地想着,她的愤怒全转移到了那贱王爷身上。 可如今,她敢拿自家的高智商打赌,若不小心行事,范氏就是她的前车之鉴。 好吧! 老子暂时忍他—— 没想到,这一忍,就是三天。 不要说收拾那个王八蛋了,就连他的人都没有出现过。他只差了人把她关在这间黑咕隆咚的小屋里轮流守着,一日三餐有使唤丫头过来给吃的,却绝口不提其他,也不来审讯她小金老虎的下落,就这样把她给晾晒了。 那厮真是个人精! 他知道她不会老实招供,给她玩上心理战了? 整整三天,也没个人陪她说话,不论谁来送饭也没有人理会她,只时不时听门外的几个守卫调笑几句,说从京师来接爷回銮的丫头们哪个是长得好看的,哪个是适合生孩子的,哪个又是风骚得放被窝捂着的。 男人嘛,心动了难免会撩几句骚儿,她也不太在意。 唯一在意的,居然是没有人打她的主意。 太、伤、自、尊! 时间最能消磨掉人的意志。 黑暗的环境也很容易侵蚀掉人的乐观灵魂。 可这不包括夏初七。环境越恶劣,她的心性只会被磨砺得越来越尖锐。抱着还没有完全康复的病体,她没事就坐在黑乎乎的屋子里琢磨逃跑的可能和后果。 然后。 孤单地想念前世的朋友,想念哇哇大哭的傻子…… 再获新生的目的,难不成就是给她来受罪的?不可能! 她可以不倾国倾城,可以不纵横天下,也可以甘于平淡,却绝不允许任何人限制她的自由。 等着吧,红裤衩,总有一天要你好看! 迷迷糊糊的寻思着,她似睡非睡的懵圈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吱呀一声,木栅门被人推开了。外间透亮的光线射入黑漆漆的小屋里,照在夏初七曲着腿,弓着腰,蜷缩成一团的小身板儿上,显得她极没有存在感和安全感。 柴屋门口。 一双冷得近乎刻板的眸子凉凉的盯着她,来人一袭织金锦袍,一条青色蟠龙纹玉带,束发冠上昂贵的黑玉闪着令人心颤的光华,他一步步走近,仿佛统治整个世界黑暗世界的王者。 “睡得可好?” 几乎就在那刹那,夏初七一个利索的翻身,条件反射地弹跳起来,瞬间抽出怀里的桃木镜利刃,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朝他恶狠狠地扑了过去,“王八蛋,老子剁了你。” “当!”赵樽闪身扣住她手腕,桃木镜应声落地。 “嘶!”她脚下虚浮突然一崴,整个人向他怀里倒去。 “啊!”赵樽顺势推她,她长声尖叫! “去死!”趁他愣神,她狡黠一笑,死命搂紧他的腰,身体跃起,张嘴咬向他脖动脉。 “叭嗒!”偷鸡不成蚀把米,他不知道踢到了哪里,在力的作用下,两个人搂抱着扑嗵一声儿摔倒在地上,她的后脑勺重重撞在了地面上。 “唔……”低低的闷哼声,从男人嘴里暧昧地传入她的耳朵。 “嗯?”她睁大眼睛,发现在千分之零点零一的偶然失误之下,她咬他时张开的血盆大口,正不偏不倚地咬在他触感销魂的柔软唇瓣上。 ☆、第011章?纠缠——! 一股子腥甜又糯软的味儿…… 嘴里咬到的触感,像孙猴子施的定身咒,夏初七呆愣了。 她以前便是个躁姐儿,和男兵们打打闹闹,勾肩搭背的事儿没有少做,但那是一种很容易让她忽略掉性别的感情,虽然有肢体动作,却从来没有过这样唇与唇之间实打实的接触…… 何况,还是两片那样好咬的唇。 更何况,还是一个那样好看的男人。 好看得她忘记了双手还牢牢圈着他。 好看得她只觉得柴房门口那一束射入的微光轻锁下的俊美面容,斧凿一般的绝美;那眉如青山,英挺;那眸如古井,深邃;那不知是因吃惊、愤怒还是气恨而上下不停滑动的喉结,贵气逼人……无一处不迷人,无一处不让她自乱心神,无一处不让她脑子发热冲动。 “你狗投的胎?放手!” 暗哑中带着怒气的声音,震醒了她正犯花痴的神经。 嘁!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