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戚氏看着沈玉珺这般失落,就不忍拒绝。一年就这一次,由着她吧,想来今日宫妃都与家人欢聚,也不会出什么事儿。 一行人出了添禧楼,慢慢走在六棱石子路上。沈玉珺搀扶着戚氏,看着这长长的宫道,她想走得慢些,但再慢也是会到头的。 “小主回去吧,这天寒地冻的,不好在外面久留。”戚氏看就要到宫门了,转身握住沈玉珺的手:“多多保重自己,家里一切有你父亲和我,你不要担心。” “娘,你们路上小心,”沈玉珺不知道要说什么,但又不忍她娘亲担心,终还是到了分别的时候。 “这就对了,”戚氏轻拍着沈玉珺的手,后又看向竹雨竹云:“辛苦你们了!” “夫人这话真是折煞奴婢们了,”竹云赶紧回话道:“奴婢们自小就是跟着小主的。夫人您放心,小主在,奴婢就在,小主……” “呸呸……你说什么呢?”竹雨一见竹云这江湖义气出来了,就赶紧打断,这新年头月的,说这些话,多晦气:“夫人您放心,奴婢们肯定会照顾好小主的。” 沈玉珺原本的不舍情绪都被这俩给毁了:“好了,我知道你们俩都是忠心的,不要在这给我丢人现眼了。” 戚氏淡笑着,福礼辞别了沈玉珺,虽说不舍,但终是转身,在梁氏的搀扶下走向了宫门。沈玉珺一直站着那里,看着她们远去的身影,直到戚氏婆媳出了宫门,还不忍转身回去,只是呆呆地看着空荡荡的宫门。 “咯吱……咯吱……” “臣妇冯唐氏给熙德容请安,熙德容吉祥!” 沈玉珺终是收回了神,扭头转身,看向眼前的妇人,大约四十岁左右,一身青色三品诰命服,眉眼之间,透着股熟悉。是了,吏部侍郎冯大人的夫人,冯嫣然的母亲。 “冯夫人客气了,”沈玉珺这话说的可是实话,冯夫人是三品诰命夫人,而她只不过是个五品宫妃,可没底气受了这礼。沈玉珺侧了侧身:“夫人从嫣然妹妹那处来,嫣然妹妹可好点了?”冯嫣然除夕受惊多度,这几日一直病着,因为年节,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请医瞧病。 “多谢熙德容关心,冯良媛已经好多了。”冯唐氏刚那会远远的就看到沈玉珺一行人了。她见过沈玉珺,但却不认识沈玉珺,不过她认识戚氏,自然就明白沈玉珺的身份了。 她细瞧着眼前的女子,小山眉不点而黛,鼻子小巧挺直,虽说鼻梁不高,但也精致,最勾人的就数那双清亮的桃花眼,也许是刚刚流过泪,水灵灵的。不要说是皇上就是她一妇人,见了这位熙德容也是欢喜的。 “刚刚还听冯良媛提到您,没想到在这就碰上了,”冯唐氏笑得很温婉,很难想象这样的女人会养出冯嫣然那样的女儿。不是说冯嫣然不好,只是觉得她太过耿直,不过那都是以前了。 冯唐氏自冯嫣然进宫之后没有一日是不后悔不担心的,实在是冯嫣然的性子不适合宫廷生活。后来的事儿也的确不出她所料,不说钱氏女的背叛,就说年前的那场腊八宴,真真是吓得她差点失了魂。 今日冯唐氏早早就候在宫门口了,等终于见着女儿,看到她消瘦凹陷的脸颊,暗淡不见光亮的眼神,更是叫她心疼欲绝。想到刚在她面前强装欢心的爱女,再看看面前这位娇俏沉静的熙德容。 冯唐氏一直盯着沈玉珺,既不说话也不打算离开。见沈玉珺看过来,也不避讳,直接看进了她的双眸,锐利没有一丝躲避。 过了好一会,冯唐氏终于动了,上前两步,倾身靠近沈玉珺:“熙德容喜欢香料吗?”轻声问道,好似无意一般。 “不知夫人为何这般问?”沈玉珺摆手阻止竹雨、竹云想要上前阻拦的脚步。 “也没有什么多余的意思,只是臣妇有些好奇而已,”冯唐氏淡然一笑:“熙德容身上好似没有什么香料的味道。也是,像您这样灵动的人,又有什么香料能配得上呢?” “冯夫人谬赞了!” “据闻熙德容的添禧楼春日桃花,冬日红梅,景致是极美!”冯唐氏好似拉家常一般。 沈玉珺在她提到添禧楼的时候,就心里一紧,到现在她都没查出添禧楼的问题,让她不得不怀疑她是不是多想了?没想到今日又有人提到添禧楼:“夫人去过添禧楼?” “有幸去过一次,”冯唐氏是个心机深的,见沈玉珺这般表现,自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