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明知道了穆流年身分的情况下,仍然是对他十分客气,甚至,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将他给抓起来,看来,这个国师大人,也是一个极其有趣之人呢。 “不管那位国师是出于什么目的,他在苍溟说话,可是极有分量的。就算他无兵权,可他却是苍溟上下的一种精神支撑。没有他的同意,只怕这一次苍溟想要出兵,要难了。” 浅夏的明眸流转,很快就想通了某些事情。 “你是不是又让人在苍溟的军中散布了什么流言?” 穆流年看着她清清亮亮的眸子,一时失神,随即又是一笑,“我就知道,什么也瞒不过你。” “原来,你还想着瞒我来着?” “其实也没什么。我是在确定了这些瘟疫是皇甫定涛布的局之后,才开始传信给了苍溟的暗桩。只是没想到,效果竟然是会惊人的好。” 浅夏看着眼前这些死里逃生的难民们,刚刚他们出现在这里的时候,便看到了不少人冲他们这边儿看过来。 好在他们今日穿的都是普通的衣裳,也没有戴什么太过华贵的首饰,也只是让他们一时好奇了一会儿罢了。 “苍溟之前大败,就是因为国师不同意出征,可是睿亲王父子不听,执意出兵。最终,落得个大败而归的结局。这样的流言,自然是会见效的。” 浅夏一边说着,一边用那双亮晶晶地眸子看他,那闪亮的光华里,还透着几分打趣的笑意。 “我就知道,这世上最最了解我的人,就是浅浅了。呵呵,没错,我的确是让人布了这样的流言。事实上,在我不曾出手时,苍溟的朝堂上,就已经是分成了两派了。” “嗯,这也不能说明什么,我有一种预感,苍溟皇早晚是会答应了睿亲王,只是早晚的问题。我们还是要早做准备。” “从辽城和阳州到目前为止,总共又征收了两万名新兵。这会儿,也正在日夜加紧训练。不过,再怎么训练,没有经过战争的场面,他们也还是差了一些。” “没关系,他们,就只当是我们的后备力量。第一次会差,第二次和第三次呢?” 穆流年伸手环住了她的腰,看着眼前被整理地一垄一垄的土地,那种黄褐色,这会儿,还真是让人觉得有几分的亲切。 再看看那已经长了不和的秧苗,穆流年觉得,若是有一日,他与浅浅站在那地里,会是什么样的情形? “对了,你还没说,你让人又开绣楼的事儿呢。” “我已经下了命令,云家的药材行,都开始酌量减少进货,两个月内,全部歇业。” “为什么?”穆流年一惊,这个时候,为何在关掉药行? “我要将全国各地的那些药材,慢慢地都聚到了我们辽城这边来。当然,一些在战争中基本上用不到的东西,自然是不着急的。可是一些用于外伤、治疗疫症的药,我们早晚还要用上。与其到时候苦等着别人的救援,倒不如自己先做着准备。” “浅浅?” 浅夏将自己的小手覆在了他的手背上,感受着他手背上那暖暖的热度,真实的触碰感,让她这一刻觉得,自己真是幸福。 穆流年的心,也随着她细微的动作,平静了下来,好一会儿,才有些闷声道,“你是担心,到时候肖云放会落井下石?” “嗯。之前,他敢拖欠了你们饷银,那么,以后,为什么就不敢拖欠一些军队里的必需物品呢?” 穆流年没有再说什么,他的妻子能想到这些,显然,也是出于了对他的关心和担忧了。 两人都不再提及此事,等到再次回到马车上时,穆流年抱着云华坐好,让浅夏倚在了自己的肩上,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浅浅,有的时候,我真是觉得你没有必要这样懂事,你越是这样,我越是觉得心疼。” “若是真的心疼我,就要赶快地想个法子,把三七给许配出去,对了,还有妖月。” “呵,你倒是有这个闲心。” 进了城,穆流年看看自己的妻子,轻声道,“既然出来了,我们就去你的绣楼看看吧,若是有合适的,也给你做身衣裳。”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