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夏慌忙收回了视线,有些尴尬道,“哪有?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一时没有回过神来罢了。” “浅浅,除了那个名单,你还问到了什么?” 很直白的问话,浅夏也因为这个问题,脸色微微认真了几分。 “元初,我们截到的只是其中一封信,所以,我安排了她们见面,在此之前,我给她下了催眠。”浅夏犹豫了一下,似乎是有话没有说出口,小心地看了一眼穆流年,咬咬唇,“所以,我在她们见面之前就知道,她们会谈些什么。” “什么?”穆流年的脸色仍然很平静,只是手上却有了动作,轻轻地将她整个人都抱了过来,让她舒服地坐躺在了自己的怀里。 浅夏微微动了一下身形,感觉这个姿势差不多了,才道,“她的本意,是要主动向皇上请罪。” “请罪?” 穆流年一下子联想到了他们派人截到的那封信,信上的内容很简单,只有四个字,‘认祖归宗’。 穆流年和浅夏是知道穆焕青的身分的,所以,自然明白这四个字的意义,可是他们显然不认为皇上会在这个时候将穆焕青认回去。 毕竟霸占了臣妻,甚至是还诞下了皇子。这样的丑闻,当今皇上,是不可能会愿意背负的。 “皇上不会愿意背负任何的丑闻,这是皇上的态度和脾性,所以我们才会认定了他是不会答应的。可是元初,我们忽略了一个人。” 穆流年一挑眉,“你说梅侍妾?” “不错!就是她。她为了儿子,什么都能做地出来。与其说是低估了她,倒不如说是低估了一个母亲。如今她自己被贬为侍妾,二公子也成了整个儿京城的笑话。这些都不是她愿意看到的。她自以为自己的儿子出身高贵,是人人羡慕的皇子,现在却沦为了人们的笑柄。你说,她如何能甘心?” 同一时间,梅远尧已是穿戴整齐,运用了一些手段,总算是出了梅府。手上捧了一个厚厚的认罪折子,再度进宫求见陛下,得到的结果,仍然是皇上不愿意见他。 梅远尧在殿前三跪九叩,尔后,再拿出了一样信物,也就是梅侍妾命人交给他的信物,再给了大总管些好处,总算是将信物呈了进去。 梅远尧在等着的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心里头自然是忐忑不安的。 今天他得到的这个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也具有冲击力了。 他的一位妹妹曾尊为贵妃,并且诞下了皇长子,也因为这个,他们梅家,在梁城骄傲了近二十年。现在贵妃死了,大皇子也死了,梅家上下,已是风雨飘摇。 可是没有想到,在这个关键时刻,他的另一个几乎是要被自己给舍弃的妹妹却告诉自己,她的儿子,也是皇子,并且是得到了皇上暗中的认可的。 这么一来,梅远尧才缓过点儿神来。 难怪皇上会一直支持让穆焕青袭爵呢,原来他根本就是皇上的种。 将来若是他袭了爵,那么不就等于长平王府已经是落到了皇上手中?而且,还能让自己这个见不得光的儿子也成为了一名王爷? 梅远尧此时才觉得自己的这点儿聪明跟心机,跟皇上比起来,那简直不是不够瞧的。要知道,妹妹嫁进长平王府那会儿,皇上还只是一名皇子呢。 比起皇上的高瞻远瞩,他梅远尧实在是自愧不如。 待将皇上的用意揣测了个七七八八之后,梅远尧终于意识到,只要是能让皇上将这个穆焕青认回来,那么,梅家,就还有希望。 虽然是会有被贬、被罢官的可能,可是至少,皇上不会在这个时候将梅家一举铲除。皇上这会儿身键体壮,怎么可能会愿意看着二皇子一人独大? 桑丘家才返回京城几天?难不成就要让这梁城变天了? 不得不说,这一次,梅远尧的确是精准地把握住了皇上的心思。所以,才会动用了不少关系,让他进宫见驾。 御书房里,只有大总管一人服侍,皇上整个人看起来都苍老了许多,不知道是因为痛失爱子,还是因为,他对这位爱子心生失望。 “罪臣给皇上请安。”梅远尧为官多年,又是皇上的近臣,对于皇上的脾性,那是摸的透透的,这会儿,一张嘴,声音就有些哑,还有些哽咽,再加上他虽然是穿戴地整齐了,可是一头花白的头发,还是让人看了,忍不住唏嘘。 果然,皇上动了动眼皮,一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