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波心理攻势已经初见成效,麦小芽必须再加一把猛料:“刘勇,这场架是你挑起来的,还记得梁警官临走的时候警告过你,谁要敢为难我,就以挟尸要价一并处罚吗?”梁思瀚是麦小芽的一张有力王牌,村民信奉民不与官斗,只要抬出乡政府的人,再强悍的对手也立马怂了。 刘勇果然怂了,可叔父刘军可是个油尖嘴滑的,脑子里装的小九九快赛过山路十八弯了,“麦小芽,你别急着抬出梁警官,就问我哥生前最后见的人是不是你?还有,你给我哥做的到底是抢救还是催命,也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你敢去刘家比对手印么?” 正文 第五十六章第一次摸尸体 自问身正不怕影子歪,不去的话反而给人此地无银的错觉,麦小芽朗声承诺:“怎么不敢?我自己能走,用不着你们抬!快把我的绑松了!”在细麻绳的束缚下,麦小芽的手脚一阵酸麻,脚腕甚至传来一阵刺骨的疼痛,是细麻绳捆到肉里了。 被麦小芽扑咬的妇女见状上前松了绑,语气很是恶毒地骂道:“你最好别耍花样!” 麦小芽没有吓到,只见她手臂上血淋淋的伤口还没有愈合,五颗牙印皮肉外翻,伤口旁的肌肉也呈现肿胀的青黑色,“口腔的细菌最多,你被咬伤最好摘几棵透骨草,四棵草带花苞用一碗水煎了趁热喝下,回家在盐开水里彻底清洗你的伤口,可以消肿抑菌。” 刘英秀恶狠狠的表情僵了一下,迷惑不解地看了麦小芽三秒后,终于明白她说的是什么,她膝下有三个小儿,平素也不是没被人咬过,可与以往不同,这次被咬完了之后,伤口青肿带血,疼痛难忍,莫非真感染了什么病毒? “你说什……什么草?”对伤势的担忧令她连说话都结巴了,拉住麦小芽的手哀求她再说一遍。 “透骨草,就是我们叫的蝇毒草。你在田里摸盘滚打了几十年,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麦小芽用很直接明了地话告诉她,按她砍柴、割猪草的习惯,林间地头哪儿有什么草、做什么用,她是摸了个一清二楚,前世靠着这些草药可救了她弟妹的命呢。 刘英秀还是一脸懵逼,瞧着伤口越发青肿,带着哭腔哀求她赐药:“小芽,好孩子,你就直白告诉我吧,哪儿能找到这种草?我上有老下有小,还有一屋子人等着我的手养活呢。” 本就没想在这上头难为她,麦小芽大方地告诉她草药的地点,刘英秀得了令,用肿胀的手背擦了把泪,对刘家的亲戚说:“你们不准再为难小芽了,谁要为难她,我就跟谁急!” 临走前,刘英秀回眸犀利狠辣地白了麦小言一眼,粗声粗气咒骂了一句:“我要有个什么事,老刘家、老杨家三十多口人不会放过你!”老杨家是她的夫家。 这样一来,刘家人对麦小芽的敌意少了许多,那些捆绑她的人甚至流露出了懊悔和内疚。 刘勇不乐意,却没法阻止姐姐去找草药,也不敢推搡麦小芽,吊着半丝儿强硬:“不要整这些有的没的,敢对手印么?” 不甚喜欢刘勇不依不饶的性子,可眼下一劫是注定躲不过去了,麦小芽索性迈步向刘家走去:对还没反应过来的一屋子人吼了一声,“还不快走?!” 刘家远在十里之外的白云山,要趟过一条河,翻过两座高山,麦小芽重走刘德全走过的路,望着满目青嫩的山光春色,心潮喷涌差点当着刘家人的面落泪。可她明白,此刻最不合时宜的就是流泪,瓜田李下刘家人会说她假装、逃避责任。 再次见到刘德全,他已成了一具面容煞白、形容枯槁的尸体,这是麦小芽重生后第一次见到死人,内心的震撼不可谓不大。麦小芽忘了跪下,颈项从后被人抓住,身体被按压在漆黑的棺材檐,被迫与刘德全的尸体面对面,刘勇的动作粗暴而用力,一手挑开刘德全穿好的黑色寿衣,“看看,看看!这就是你做的好事!” 下一刻,麦小芽见到了一瀑青白枯槁的老年男性胸脯,嶙峋突兀的胸骨被泛着鸡皮般褶皱的枯槁皮肤包裹着,没有一点血肉的填充,而仅有的这层皮肤也白中带青,重叠印着一个藏青色的小手印,层叠的姿势、形状与麦小芽做心肺复苏的手势一模一样。 “不可能!绝不可能!我从没有用过这么重的手势按压刘老师的胸口!”那几排手印如恐怖漫画般映入麦小芽的眼帘,震惊、愤怒的情绪充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