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问原来李英知将谢安留给白霜的春饼统统中饱私囊,吃了个干净。 谢安额头垂下黑线,没看出来李英知还是个护食的主啊。 休养生息数日,谢安重新活蹦乱跳地满地撒欢了,暗中与西京联系过后,没两日阿肆找到了李英知的私宅。这些年,谢安在朝中当值,身边跟着十五,而原来的小厮阿肆留在谢府中,没事打听打听八卦,传传消息什么的。 譬如这一次阿肆就比常跟在她身边的十五不起眼多了:“小姐,这是柳大人亲笔所书。” 谢安展信快速浏览了一遍,朝中局势和她想象得差不多,啧啧摇头:“乱得和锅八宝粥似的,柳大人还说了什么?” “柳大人说东都那边的证据已经捏造……” “嗯?”谢安挑眉。 “咳,搜集好了!”阿肆挺直腰杆,声音洪亮,“就等小姐你回去主持大局了!” “主持什么大局?”谢安背后的珠帘里传来惺忪慵懒的男声。 阿肆惊悚地大退一步,不可置信地看向谢安。小姐的房中竟然睡着个男人!!!而且这个男人的声音还有点点耳熟!!是沈家腰缠万贯的大公子,还是府中金屋藏娇的小男宠,或者是魏博镇英武威猛的田大帅?? 他飞快地在脑中过滤着人选,谢安一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他脑子里想的什么黄色废料,重重咳了声:“阿肆!” “到!” “这不是你家小姐我的房间。” 阿肆的神情更能不接受了,“小姐你怎么能来侍寝呢!” 谢安:“……” ┉┉∞∞┉┉┉┉∞∞┉┉┉ 拜王李两家所赐,成功被激怒的德熙帝开创了大秦建国以来皇帝罢朝的历史新纪录。如果是先帝同庆帝在位时,未必会有今日世家与皇权剑拔弩张的局面,同庆帝是嚣张鲁莽,可是却深谙制衡之道。而这任天子,从小生活在父亲与世族的阴影下,从做太子的大婚,到做皇帝的登基从来都受制于人。用谢安的话来说就是,今上有一颗敏感而自卑的小心脏啊。 德熙帝的震怒并不完全真正是为了谢安的“枉死”,谢安的死于他不过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它点燃了这个从小不受重视的帝王的所有怒火。敏感的自尊心,压抑的情绪通过这么个机会彻底宣泄了出来。 受波及的不仅是前朝,后宫也不可避免地遭了秧。 “今日是初一,陛下也没来你宫中?” 帘幕后的王皇后默默拭泪。 “太不像话了!祖宗的百年规矩也忘了吗?”王允捏紧玉笏,“亏得它谢氏自允书香门第,生了个狐媚惑主的好女儿!” “哥哥!”王皇后急忙截住他的话,“陛下抱恙在身,由谢贵妃伺候着心情也好受些。” 王允知道他这妹妹是被派来当说客的,陛下的意思很明确,他们王家如何骄横也别要忘了还有个女儿在宫中。你该给天子使脸色,也就别怪天子给你妹妹受委屈! “唉,”王允深深叹了口气,“臣明白了,请皇后娘娘放心,臣会给此事一个交代让陛下宽心的。” 从宫中出来,一个面生小厮匆匆拦住王允去路,躬身递过个帖子:“侍中大人,我家国公请您赏个面喝茶。” 喝茶,谢安这一死已经够他喝一壶的了! 李骏的意思,王允明白,无非是想巩固两家目前的联盟状态:“如今你我两家身系一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王允坐到家主的位置岂是李骏三言两语好糊弄的,只怕到时出了事树倒猢狲散,李骏是跑得最快的:“陛下铁了心要交出谢安之死的元凶,恐怕此事没那么容易好罢休。” “既然如此,‘交’出两个无关紧要的人,再将主要罪责推给突厥或者北方藩镇即是了。”李骏条条有理地分析道,“以谢安之前对突厥与朔方那边的强硬态度,如此也在情理之中。” “我担心的不止如此,陛下那边好交代,谢家可没那么容易糊弄。”王允揉着眉头。 “这你放心,”李骏胸有成竹,“谢家自己此时可没那个闲工夫追查此事。” ┉┉∞∞┉┉┉┉∞∞┉┉┉ 链家关口,李英知御马在前,回身道:“此地离西京不远,送你到这我不便再前行。” 谢安立于马车上拱手一礼:“多谢邵阳君相送,今日一别……”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