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意……比起儿子一心眷念亡妻、一副要当和尚的模样,娶表妹倒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了…… 于是某一天,太夫人直接询问了自己儿子的意思,明里暗里地提点表哥,表妹对他有意,若他也有意,两家门当户对,倒不失为一门好亲事。但若他无意,便趁早说明,免得白白伤了人家女子的名声。 表哥沉默了一瞬,说道:“儿子还以为表妹留在这里是母亲的意思,是想让她陪伴母亲,既然不是,且已经关系到表妹的名声,母亲就劝她回去吧。儿子对表妹并无其他想法,也暂无娶妻的念头,儿子只想守着女儿,把她抚养长大。” 看母亲又要落泪的模样,表哥缓下语气,温声宽慰:“儿子与表妹不合适,若定要儿子再娶,儿子也希望是像纨卿那样灵秀的女子。” 他说到纨卿两个字的时候,声音轻了一下,如含了一丝温柔的呢喃,杨梦娇知道,那是表嫂的名字。 她如被人当面打了一个耳光,脸上火辣辣的,又羞又愤,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能听到这番话,也是太夫人暗中授意的。太夫人让丫鬟借故把她请来,坐在不远处的帘子后,太夫人的意思,就是希望她能够亲耳听到儿子的回答,如果儿子答应,她可以安心还家,如果儿子拒绝,她可以死心还家,总而言之,是想让她赶紧回去,一留三年,真心不合适呀。 却没想到,儿子拒绝得如此彻底,倒让太夫人一时讪讪。 杨梦娇忍羞含泪出了门,手脚冰凉,满心怨愤,她想起自己一心倾慕表哥,而表哥却如此无情,她想到那个女人殷切的嘱托,多像一场嘲弄。 她紧紧地咬着下唇,心中一时悲,一时愤,一时恨,倒真如太夫人所料,她很快就提出了要告辞的话。 她没有想到是,就在她准备离开的那一天,她的儿子跑到了表哥那里,问她表哥:“母亲说,我们不能留在这里,因为表舅不喜欢,是扣儿做错什么了吗?” 小男孩黑白分明的眼睛含了一丝不合年龄的忧虑,那样认真地询问着面前的男子,男子的心不由微微一颤,他弯下身,抚了抚男孩的头,温声道:“当然不是,扣儿这么懂事可爱,怎么会做错呢?表舅喜欢扣儿,只是你的外祖父母也喜欢扣儿,他们想你们了,所以才要你们回去。” 大人总喜欢用这样或那样美好的借口掩饰真相,却不曾想,小孩子也是有判断的,也是有感觉的,男孩说:“为什么表舅和母亲说的不一样,谁的话是真的?” 表哥心中一怔,落在男孩身上的目光不由郑重了些,男孩的眼圈渐渐红了,却倔强地不肯落下泪来,他低下头,磨蹭了一会儿,似乎在期待对面的人说出挽留的话来,可对面的男子只是恍恍惚惚地站着,男孩失望地跑掉了。 男子望着阳光下男孩消失的背影,神情怔忪,好久没有离开。 这一次从表哥家回来,杨梦娇像突然老了好几岁,话也变少了,只觉得身心倦怠,心灰意懒。 杨执作为杨梦娇身边管事的人,自然要过来请安,并汇报她不在时的一些情况,杨梦娇懒懒地听着,心不在焉。 杨执道:“夫人这次回来看起来甚是郁郁寡欢,可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要不要小的为您疏解一下?” 他说这话时,甚是正经坦然,好像随口问候了一句“夫人身体如何”一般,如果不知道的,真的会以为,他这话不过是纯粹的关怀。 可杨梦娇的贴身丫鬟静芙太理解这句话背后的含义了,见他这么毫无顾忌地当面提出,脸腾地就红了,连忙低了头,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在场的其他的两个人谁也没有注意到第三人的离开,杨梦娇抬眼看着他,好像很意外,又好像不那么意外,她嗤地笑了一声,漫不经心地舒展了一下美丽的身体,无所谓道:“来呀。” 此时天色尚亮,还未到晚饭时分,她就这样发出了邀约,完全是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态度。杨执上前,抱起她,把她抱到床上,而后半跪在她的脚边,抬头看着她,用一种近乎膜拜的姿势,缓缓地,把手放在她的小腿上,一寸一寸向上抚摸。 杨梦娇仰头看着虚空,眼中渐渐浮上一层泪水,待他附身上来开始亲吻她的时候,她闭上眼,泪水从眼角滚落,而后完全放纵自己的身体沉浸于他带给她的感官刺激中。 三年未见,他技术愈发娴熟,她很快便承受不住,身体轻轻抖动起来。 一场事了,她思绪放空,过了好一会儿,才哑声道:“再来。” 杨执把她侧过身来,从身后密密地抱住她,一边亲吻她的颈,一边双手交叉在她的胸前抚爱她的前胸,同时一部分.身体在她的身体里时快时慢地摩擦,两人没有一句言语,就这么厮磨着,像一对世上最亲密的人。 她再一次得到了快乐。 可是心中依然很空,如云雾缭绕的山谷那么空,空得湿冷,迷惘。 杨执吻着她颈间的细汗,在她耳旁呢喃道:“还要吗?”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