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往后退了退,靠上另一边的墙壁,那边打完电话的朝暮也过来了。 “您别太担心,没事的。” 耳朵终于能接收到声音了,从俱乐部出来的一路,他除了两只眼前还能看见那个人,所有感官都像失灵一般,浑浑噩噩,彻彻底底体验了一把失去的感觉。 “坐一下吧,估计得需要一会儿。” 南柯僵硬的走到一边的椅子坐下,许久之后,他弯下腰抱住了自己的头。 为什么要刺激他?你明明知道他不能受刺激的南柯?你是疯了吗?那样的话你也能说出口?如果他这次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要怎么办? “啪”一声清脆的掌音从身侧传来,未等朝暮反应过来,就又是一声闷响,朝暮赶忙拉住他:“教练,和你没关系,别这样,大家都难受,这又是何必呢?” “我真不是个人......”他喃喃道,俱乐部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曲翊的状况了,他挑的真准,挑他最痛的地方插刀,“我真不是个人......” 朝暮叹了口气,见他没有继续的意思也放开了他:“今天你和曲队的话我都听到了,不是你的错,你对队长的好我们都看在眼里,但是爱情这种东西,也说不清楚,不是好就能换来的,我们谁都希望付出能有回报,无可厚非,我觉得队长他能理解,等他醒了和他好好说一说,没事的,何况队长对南教练,别的不说,感激的情谊是在的,他其实压力也很大,整个队伍都在他一个人身上,他又对钱没兴趣,管理层一直对他有意见,今天也确实是气到了吧,但是......” “谁是病人家属?”朝暮的话被匆忙出来的护士打断。 南柯急忙跑上去:“我,我是。” “签一下这个吧,病人的情况不大好。” 捏着单子的南柯手忽然抖动了起来,连带着声音也颤抖了起来:“他,他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忽然......” 手霎时凉下去,冷汗从后背冒起来,登时就浸湿了T恤,恰巧此时,朝暮的舅舅从楼上下来,朝着朝暮点了点头,转身问一旁的护士,护士简单说明了一下情况,男人接过南柯手里的单子看了一眼,又将那单子收了回去:“暂时先别签了,我进去看看。” 凉意从脚底漫起来,南柯在那一瞬间,第一次体会到窒息的感觉,心仿佛已经不跳了,浑身冷的就像被扒光了衣服抛到冬天的雪地里,他甚至忘了自己的名字怎么写,连那手里的笔都握不住,就好像,要死的人是他自己一样。 “没事的,我们再等等。” 他坐不住也站不住,最后只能靠着墙蹲着,白衬衫黑西裤,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像个孩子一样蹲在医院排椅的旁边,头发已经全部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