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这事关整个世界,我没有权利放你离开。” 贺千建大口呼吸着,挺起的胸膛像是再也无法聚力,无法挣扎就落回了床面,他仰着头看着江臣,竭力平静呼吸,在脑内说话:“那你想办法帮我把系统从脑子里弄出去,我知道你有办法——他肯定有办法,但是他如果不帮我怎么办,弄出去我会不会要付出代价,如果付出代价可以的话我愿意,但是如果不需要江臣骗我需要怎么办,他那么恨我,可是他是我唯一能相信的人了——至少他说话算话,这种可笑的弱点没想到现在竟然变成了我的救命稻草,但是没关系,能救我就行……” 显示屏内的文字清晰记录这贺千建脑袋里的每一个想法,他想说的,和不受控制在脑海里出现的。 江臣终于知道为什么贺千建精神好像已经到了临界点,但是孙博士却没有暂停观察了,就他大脑的活跃和清醒程度而言,贺千建的极限看起来还能经历无数次挑战,这不知是系统的功劳还是别的什么,但是这样的清醒,对贺千建来说可能才是最折磨的地方。 而且,这或许也是系统宁愿违背系统规则也要痛下杀手的原因,贺千建毕竟是人类不是机器,只要是能够思考有独立情感的生物就会有不确定性,何况是行为最复杂的人类。 系统可以约束贺千建的部分想法,甚至控制他的部分思维,但是无法让他像机器人一样,只执行程序,不要的东西可以一键清理。 当它发现贺千建无法被控制,甚至可能因此爆出更多关于它的核心机密时,痛下杀手也不难理解了。 贺千建如今处境凄惨,却不让人同情,他的一切都是咎由自取,哪怕不算上上一世,这一世他为一己之力而坑害的人也不少,但凡他在知道系统可能危害国家甚至世界时愿意毫无保留将所知的事情全部说出来,如今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他以为系统是它的依仗,一直以来有恃无恐,从监狱到军研院,从未反思过自己的所作所为,只有当系统变成威胁,开始伤害到他的切身利益时,才愿意开口说出知道的一切。 可大脑的损伤已经形成,脑死亡奇迹般的可逆,但损伤却再也无法恢复到之前,以后如果系统真的从他的脑海里拔出,然后从军研院离开,贺千建也无法再过正常人的日子了,他会需要通过吃药和时常住院才能维持生命。 不知道这样的结果,贺千建知道之后能否接受,即使这已经是他最后的结果了。 江臣一直没有说话,贺千建艰难地叫了他一声。 “我确实有办法把系统从你身上移除,但是我不能保证这个过程是绝对安全的。”江臣基本上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知道的所有信息,看了眼手表,转身道:“我可以给你一天时间考虑,如果你愿意,再让你的医生告诉我。” “等、等!”贺千建叫住江臣,抬起不过两个拳头高的手已经暴起青筋:“我答应你!” 这大概是江臣和贺千建见面以来,他说的最流畅的几个字,可见其迫切。 “现在马上帮我把它弄出来。” 江臣摇摇头:“没有十成把握之前我不会动手,而且需要准备的东西很多,最快也要一周之后才能动手。” 贺千建一僵:“一……周?” “最少一周。” 江臣微微颔首,还准备说些什么,时风钺敲了敲透明门,比了个手势。 “我还有事要离开。”江臣提醒:“系统这三天之内应该都不会对你做什么,你可以放心,有任何问题即使和孙博士沟通,他解决不了会告诉我。” 该说的话说完,江臣快步离开病房。 时风钺神色严肃,等江臣出来,迈开长腿,边走边道:“我收到了紧急通知,马上去议事厅。” “中心广场的议事厅?” 三个月前的两场会议,都是在总军研所中心广场的议事厅,那里作为整个军研所的最中心区域,一般会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