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已是板上钉钉,你还想怎么着?” 沈沅珍道:“咱们就不能想个法子,坏了她的这桩婚事?” “你不要胡闹!”沈沅珍年纪小,看不清局势,湖阳郡主却是看得很清楚,“你没看到老太爷对这件事有多看中吗?沈家是绝不能失去这们婚事的。” “那可怎么办?难道咱们就只能这样干等着吗?” 湖阳郡主怒道:“我说了多少次了,叫你不要再掺合到这些阴谋诡计当中去,你怎么就是不肯听我的。” 耿嬷嬷担心地看了湖阳郡主一眼:“郡主娘娘,您现在是双身子的人,您可不能动气啊。” 湖阳郡主压了压火起,对沈沅珍道:“你给我好好呆在屋里,待为娘为你张罗一门门当户对的好亲事,早早把你嫁了。” “不,我不要!”沈沅珍大喊:“除非和郗杰一样,人长得好看,家里又有和大司空相媲美的权势的。要不然母亲给我找再优秀的人,我也不嫁,我不想一辈子被沈沅钰骑在脖颈子上。” “你你你!真是反了,想要自己挑夫婿,传出去,你的脸皮还要不要了!人家听见这种事,都要掩面逃进屋里去的。哪有你这样的?真是气死我了!” 耿嬷嬷只好两头劝慰,“四小姐也是无心之语,她从来都是最守礼的,刚才不过是气急了才这样说话。”又劝沈沅珍道:“四小姐,郡主娘娘怀着身孕呢,您也少说两句吧。” 总算安抚住了这对母女。耿嬷嬷扶着湖阳郡主回到上房,从小丫鬟手里接过一盏热茶,亲自奉上,才小心翼翼地道:“奴婢私以为,四小姐的话说的也有道理,若是让三小姐顺顺当当地嫁了郗公子,别的不说,恐怕对二老爷日后争夺宗子之位,也是个不小的麻烦。” 湖阳郡主将热茶狠狠在桌子上一顿,“谁能想到小贱人会有这样的运道,那郗檀资历威望都属平平,偏偏四大门阀众口一辞地支持他。”她却不知道为了寻求这个平衡,皇帝和四大门阀浪费了多少脑细胞,经过了多少次博弈。若不是沈家考虑到郗杰的婚事,沈弘也绝不会那么容易退步。 湖阳郡主接着道:“老太爷如今将沈沅钰看作是重中之重,咱们哪里还有机会对她下手!想要破坏这桩婚事,又谈何容易!”从前自作聪明陷害沈沅钰,哪一次不是搬起石头来砸了自己的脚。 “所以这次就算是要动手,也要想个万全的法子才行。只可惜到现在,我也没能想出什么好的法子来。”湖阳郡主正在皱眉苦思,忽然道:“咦,有了!小大房的那位一向诡计多端,咱们何不去问问她?” 耿嬷嬷面色一变:“您是说,白……” 湖阳郡主点了点头,耿嬷嬷也就把后边的话咽了回去。“可是她毕竟是那一房房头的人,那边倒霉了,对她有什么好处?她能全心全意地帮咱们吗?” 湖阳郡主微微一笑:“你不明白,沈沅钰这小贱人得了一门好亲事,她肯定比咱们还着急呢。自打沈沅钰从庄子回来,就架空了她的权力,如今小大房里的事务全是沈沅钰在堂而皇之地管着,那位根本就插不上手。一旦沈沅钰有了强硬的婆家撑腰,她在小大房的地位更是艰难。那位是个外表柔弱内心强硬的人物,她尝过了权力金钱的滋味后,绝对不会甘心放弃的!” 湖阳郡主就在耿嬷嬷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耿嬷嬷听完了,道:“老奴这就去!”说着对湖阳郡主行礼后退出了谦退堂的正房。然后带着一个小丫鬟去了白姨娘他们住的沉香阁。 听说湖阳郡主身边的管事嬷嬷来了,白姨娘亲自到门口迎接。笑着说道:“哪阵风把您老给吹来了?今日我这沉香阁可是蓬荜生辉啊。” 耿嬷嬷笑道:“满府里谁不知道白姨娘的手最巧,这不是我们郡主娘娘怀孕了吗,我想着给娘娘做一双舒服些儿的软底绣鞋,便想到您这里来讨要个花样子。”算是解释了她的来意。 白姨娘却是目光微闪,耿嬷嬷跟着湖阳郡主,在这府里的身份,比起某些明面上的主子还要高上那么两三分,讨要花样子?她又怎么肯亲自往一个姨娘的院子里跑!所谓黄鼠狼给鸡拜年,她这是没安好心啊! 白姨娘却是不动声色,只谦和地笑着:“您真是太客气了。”一面说着一面把耿嬷嬷请进了厅堂之中。 耿嬷嬷细心打量着内室的布置,四季山水的屏风、花梨木的桌椅家具,墙上还挂着几幅名人字画,窗边摆着几盆芍药,显得富贵而又颇有格调,又不逾越了一个姨娘的身份。 耿嬷嬷不由得暗暗点头,这个白姨娘,做事还真是滴水不漏。 白姨娘就吩咐随侍的小丫头去拿花样子。耿嬷嬷摆摆手道:“不忙,难得到姨娘这里坐一坐,正好和姨娘好好唠唠!” 白姨娘微微一笑,“可不是,您可是我请也请不来的贵客呢。”却不肯先开启话题。 耿嬷嬷知道她谨慎的性子,心里不由微微一哂,这位做尽了坏事,偏要在人前摆出一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