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蟾整个人都懵了,“我……我……”半天说不出话来。 沈沅钰放缓了声音道:“你且想想,你从大食堂取了食盒回来,中途可曾碰见过什么人,发生过什么不同寻常的事儿?” 宝蟾想了想道:“奴婢想起来了,奴婢从大食堂回来的时候,遇见了一位姐姐,自称是六小姐身边的含珠姐姐,见奴婢拿着那么大一个食盒走得累了,就说要帮奴婢拿一会儿,奴婢……奴婢也就答应了……” 沈沅钰一震道:“含珠是不是也拿着一个食盒?” 宝蟾道:“是!是!” 沈沅钰和贾嬷嬷对望了一眼,心中已经明了。含珠就是利用宝蟾的一时惫懒,将准备好的食盒轻易地换掉了。 贾嬷嬷连连冷笑:“叫你去拿小姐的吃食,你为了躲懒,将小姐的吃食交到别人手里,这一次多亏只是换了一条毒蛇,若是换了有毒的饭菜,小姐岂不是被歹人给害了都不知道!” 宝蟾连连求饶:“奴婢实在没想到含珠姐姐竟然会这般恶毒!” 沈沅钰也是一阵冷笑:“你刚才说含珠主动帮你拿着食盒,怕是你觉得她不过是一个庶女身边的丫头,而你却是大房嫡女的丫鬟,故意仗势压人,欺负人家,才让一个小丫鬟拿着两个食盒吧!” 宝蟾吓傻了,小姐怎么什么都知道!片刻之后才懂狡辩:“奴婢,奴婢没有!”沈沅钰和贾嬷嬷都是眼里不揉沙子的人,早都看出来了。 贾嬷嬷对沈沅钰道:“这事儿既然牵扯到小四房,还是叫了六小姐过来对质一下的好,免得将来出了什么事情说不清楚!” 沈沅钰也觉得这件事查清楚一点儿的好,就让贾嬷嬷亲自去一趟小四房,免得小丫头们不会说话,造成了两房之间的误会。不大一会儿四太太谢氏就带着六小姐和她身边的所有丫头都到了长乐堂。 六小姐身边压根没有一个叫含珠的丫头! 宝蟾不死心,挨个认了一圈,哪里有什么含珠,她又不敢随便诬赖,一时又惊又怕,哭倒在地上。 沈沅钰连连道歉,送了四太太和六小姐出来,一边说:“侄女并不是怀疑六妹妹,只是出了这事儿,宝蟾那个丫头红口白牙地咬定了是六妹妹身边的人做下的,不好不查清楚了,还六妹妹一个清白,都是侄女孟浪了,明天侄女亲自去小四房给四婶婶,给六妹妹负荆请罪!” 谢氏原本多多少少有些气性,被沈沅钰这样一解释也就释然了。沈沅钰院子里乱七八糟的,这都是谁的功劳四太太冷眼旁观看得一清二楚。能出来这样的事儿也真不稀奇。 小四房那边平日和长乐堂来往极少,难得来一次,四太太带着女儿到正房拜见了周氏才离开。 问到现在沈沅钰大致心里也有数了。那个所谓的“含珠”应该就是谢纯的人。“含珠”之所以利用六小姐丫鬟的身份,应该并不是谢纯想要栽赃给小四房,而是知道六小姐身为庶女,平日里十分低调,甚少出门,身边的丫鬟也不为人所认识,这才能骗过宝蟾。 回到房内,贾嬷嬷禀道:“三小姐,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宝蟾这丫头是不能再留了!我看就打了板子,全家卖到岭南去吧!这个白姨娘,安排到小姐身边的都是些什么人?” 沈沅钰却若有所思:“咱们不是正好找不到好的理由,好好整理一下院子里的人事吗,现在岂不是送到手上的机会!”还真要谢谢谢纯这么帮忙。 贾嬷嬷眼睛一亮,从前她就想把白姨娘安排到小姐身边的人全都撵出去,是沈沅钰阻止了她,让她查清楚这些丫鬟婆子的底细再动手。果然一查之下,沈沅钰身边的丫鬟婆子好些个都和各房太太奶奶身边得用的人关系密切,有些甚至能牵扯到老太君身边得脸的嬷嬷头上。 如果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股脑把所有人全都撵了,那就不啻于将沈家大大小小的主子身边的人全得罪了个遍,到时候他们在主子耳边吹吹风,周氏和沈沅钰日后在东府恐怕就寸步难行了。 沈沅钰知道以后,就叫贾嬷嬷按兵不动,先摸清她们的底细,再细细观察这些人平日里都和什么人来往,那些铁了心替白姨娘和湖阳郡主卖命的,就找借口将她们撵走,那些不过为了些银米,在沈沅钰身边混子日的,留着倒也无妨。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