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风谨被送到病房后,张助理跟主治医生询问了一下他的伤势和病情。 当听到医生口中的辐射源时,呼吸一窒。 “张助理?张助理你这是在想什么?”半天没有等到张助理说话的医生,狐疑的看着他出神的模样。 张助理神情有些凝重的摇了摇头。 当主治医生离开,站在病房外的张助理,掏出手机,查了一下长平区附近可能存在的辐射源。 当看到那处由南氏集团融资跟相关部门建议的辐射控制中心后,张助理的眼眶蓦然就有些酸。 “难怪……”他说。 难怪,南风谨在听到长平区的位置后,神色顿了一下。 南先生记忆力超强,一度有超级大脑的美誉,就在于他能清楚的记得南氏集团旗下的所有产业和产业链,或许连大区经理都需要迟疑一下的事情,他都能记得一清二楚。 所以,那时,他是……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啊。 想到了辐射源可能对他身体造成的损害,想到了那附近就是辐射源,可他……还是去了。 连迟疑,都未曾有过。 张助理走进病房的同时,两名警员也随之走了进来。 “南先生,根据指纹鉴定,现场唯一的女性死者身上有一把匕首,上面有你的指纹,对此,你有什么想说的?” 南先生额头上还在冒着虚汗,问题是张助理代为回答的,他说:“当时我们太……先生的前妻被挟持,对方要求我们先生自断一臂……后来发生混战,太太危在旦夕,先生以身挡刀,江氏药业的公子有因此重伤……发生这种情况,先生只是出于正当防卫……” 在律师没有到来之前,南风谨自然是能不开口就不开口,问话几乎都由张助理来完成。 即使有什么说的不对的地方,日后也好有个托词。 “现场的情况还需要进行进一步的调查,有什么事情我们会第一时间联系你们……” 做笔录的警员阖上了笔记本,说道。 张助理送他们出去,等会来的时候,听到南风谨沙哑的声音:“她怎么样了?” 张助理顿了下,“先生,您身上的……” “回答我的话。”南风谨沉声道。 “……没什么大事,现在……正在江君骁的手术室外面。”张助理说这话的时候,是带着几分怨念的,他觉得宋巷生有些厚此薄彼,既是两个人都因为救她受了伤,怎么对先生连声询问的关切都没有。 “没事……就好。”南先生声音很轻的一句。 “先生。”张助理完全没有办法把眼前这个委曲求全的男人,跟记忆中手段雷霆的南先生划上等号,“你何必如此……” 何必做到这般地步。 他说:“我所熟知的先生,所有人都可以为棋,一切都可以做子,他运筹帷幄,冷心无情,而不是现在,为了一个女人,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这太荒唐了…… 这样为情所困的人,怎么能是南先生。 他可以动心,可以动情,却不该这般丢失了自己。 他该在属于自己的商业帝国上大刀阔斧,造就一段传奇,而不是拘泥于儿女情长,徒增英雄气短。 面对他的问询,南先生唯一能回答他的却只有:“闻山,我的生命里,只有这一束光。” 光亮于一个处于黑暗之中的人来说,比生命贵重。 张助理从病房走了出来,他朝着走廊的另一头,走了一段路程,不知不觉中就走到了icu病房前。 彼时,救护室的门打开,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护士推着病床跟在后面。 宋巷生,江父江母不约而同的都把注意力放在了病床那人的身上,他们神情关切的询问着医生,江君骁的情况。 当医生说出“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的刹那,三人都舒了一口气。 他们跟着病床,去到了重症监护室。 张助理就那么看着,倒在同一个地方的两个人,一个形只影单的待在病房里,一个……爱人家人在侧。 张助理看着看着,忽然就想起那日,想自己关在书房里,宿醉了一夜的南先生,在神志不清的时候,说的那句话,“江君骁……他怎么就可以那么幸运?他没有做错过事,没有伤过她,陪着她……还有个疼爱他的父母……一个二世祖,却可以前呼后拥,朋友遍地……” 反观他这一路,哪一个脚印落下的地方,没有他流过的血。 南风谨说:“人,生而不同。” 那时,张助理不能理解南风谨话语中的意思,如今……竟然有些明白了。 人生而不同,是最大的讽刺。 …… 宋巷生看着病床上双眸紧闭的男人,那双流痞的眼眸,紧紧的闭着,唇瓣有些干裂。 ?M.COmIc5.cOM